打工人的苦与乐

          孙俊兰

     （五）裤子故事

    在天津远东服饰有限公司打工的五年里，天天一开门，那俩送货员就差锣鼓傢伙什了，裤子，裤子，争论不休。

    王总的总部设在北京市和平门的煤厂里。

   总部发货直接入劝业场服装仓库，每天由送货员张姐和小邓负责给商场卡罗卡专柜送货。

   张姐是王总的大姑姐，六七届老初二，留城工作，大老粗没文化，是个会过日子心地善良的人。

    小邓和王总是妯娌，她俩同是张姐的兄弟媳妇，高中毕业，王总分配她两个工作，一是负责出纳，银行的结算，二是送货，并负责开据送货单。

     小胡是王总的同事，负责总部和天津办事处的各品种的库存，商场专柜的销售统计。

     做数字分析的都清楚，那个公司不都是两套帐。

    我负责做对税务方面的外帐，负责去税务局领增值税发票，开增值税发票，报税，审计，年检。

    裤子，裤子的争吵就是一个管理不到位，是家族管理企业造成的。我不能多嘴，也不能跟王总要管理方面的话语权。

    “裤子！裤子！有多少裤子？要是弄一车皮裤子来，还不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呀！啊？孙姐。”楼上做保健品的张经理冲我说。

     见我在厨房蒸饭，小声说：“都走啦？”

    “都回家吃饭了”我说。

     “嗯，吃饱喝足下午接着。”

     果不其然，下午三点多又开始：裤子，裤子……。

      我们公司的主要产品是裤子，大类分：休闲裤，西裤，牛仔裤。又分男裤，女裤。还有棉服类：羽绒服，棉服，牛仔棉服，水洗棉服。

     当年盛销津城五大商场卡罗卡专柜，至于丢失一条二条裤子。

    王总从不追究，顶多在我和小胡面前，贬低她的大姑姐和那个不提气的妯娌，最后用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安慰她那颗自尊心。

    2022.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