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滩的知青岁月 征文

冬梅 2020-11-18 708

“承德知青网‘重绿杯’美文大赛”参赛作品选(21

 

     我在东滩的知青岁月

王义江

 

1966610日,承德市南营子大街两旁人山人海, 彩旗飘舞,锣鼓喧天。人们正以激昂的热情,夹道欢送第一批承德知青上山下乡。

在一辆解放牌大卡车上,满满的坐着24名热血青年。他们一个个胸佩大红花,相互依偎在一起,嘴里哼唱着"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歌曲,满腔热忱地奔赴丰宁县山咀公社东滩大队。

到了坝上,我们被统一安置在马架子生产队。怎样生活?怎样劳动?是我们每一个知青都面临着的考验。当地生产队像对待村里的孩子一样,腾出了俱乐部做为知青的集体伙房,专门安排一名社员为知青做饭。知青们推荐李孝平和黄民两名同学帮厨,解决大家的吃饭问题。两名知青的工分由大家共同承担。生产队派的人由队里记工分。记得当时社员出工,每天十分,我们是每天八分。就这样开始了我们的知青生涯。

第一次干农活儿,印象很深刻。那天大家起的很早,天气晴朗,蓝天白云,抬头望去,坝上的大地好像离天很近似的。早饭是莜面"苦粒"。由于从未尝过这种美食,不太好咽,只吃了小半碗。后来才知道老乡们常年早饭都吃它,特别耐饿。早饭后生产队由几名社员带领,将我们分成几个小组去马圈去起粪。马架子生产队养有大队畜牧队的几十匹大马,马圈也很大。回想当时的场面,大家都很兴奋,有两名同学脱下上衣,撸起袖子像是经常干农活儿的样子。大家刨的刨、挖的挖、装的装,还有的推小车运。大家有说有笑,干的都很起劲。晚上收工洗手时,我感觉两只手热乎乎的疼,原来满手都垫起了大血泡。

很快来到了冬季。六十年代坝上的大雪,比现在下的大、下的深。常常是夜间下雪,早晨开不开门,只能从窗户爬出去,然后再清理门口的雪。如果雪后一刮风,夹杂着雪花,空中一片雪白,出门都睁不开眼睛,这就是当地有名的"白毛风"。可见坝上冬天的自然环境是很恶劣的。当时二十几名知青,过冬取暖就成了一个大问题。知青负责人王锦绣、李洁找到大队田广才书记,考虑到一个生产队安排这么多知青,确实不好取暖。经过研究,决定把二十几名知青分散到东滩大队的各个小队,每个队承担两到三个人。就这样,我和邱相华被分配到韭菜沟下队,同样住在生产队的俱乐部里。白天干农活儿,晚间给乡亲们读报纸,学习毛主席语录。有时大伙儿还一同讨论国家大事,谈天说地。就这样逐渐与乡亲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坝上种的主要粮食品种是莜麦。我陆续跟老乡学会了打滚子、种地、耪地、割地等农活儿。在劳动中真正体会到课堂上读过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我知青生活的最后几年,是在东滩北队度过的。住在大队的代销店,尽管是借宿,店长马玉珠对我还是很关照。有空我也帮助他点点货、进进货。那时生活非常单调,没有文化娱乐。其实人是需要精神文化生活的,当时听说山咀公社来了电影队,有露天电影要放,许多人来回走几十里路也要去看。

北队有个当地青年叫周明俭,人很聪明,没什么文化,但拉得一手好板胡。他不识谱,但是一段河北梆子听上两遍就会拉。有时遇上下雨天不能下地干活儿,我便去他家。我吹笛子,他拉板胡,还有人拉二胡,三样乐器就撑起了一个小舞台。当地女青年周明风唱李铁梅,姚德荣唱李奶奶,马成玉演鸠山,一折河北梆子《红灯记》选段,演唱得有滋有味儿。经常是挤满了一屋子人,人多了,就站在外屋听,还有的小孩坐在锅台上。这些文艺骨干后来为东滩大队成立业余文艺宣传队奠定了基础,丰富了农村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

1968年是全国知青上山下乡的高潮,承德也不例外,东滩大队一下子增加了六十多名插队落户的伙伴。

在这年,我被抽调民工去坝下五道营修公路,一干就是大半年。那一年东滩的莜麦收成非常好,到秋天算账时,北队的劳动日值合到一元多,我除了扣除生产队的口粮款以外,还结余了200多元钱。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口袋里装那么多钱,心里美滋滋的,心想18岁的我,完全能够自食其力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就到了1969年的11月份,连做梦也想不到的一件人生大喜事在我身上发生了:新疆军区到坝上征兵,经大队推荐、到县城检查身体,我光荣地应征入伍了!

回顾我的知青经历,我用‘艰苦奋斗’四个字来概括。“艰苦”指的是坝上的自然环境,尤其是冬天,“白毛风”的寒冷,繁重的体力劳动之艰辛,咸菜就"苦粒"的难咽饭食,对于一个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十七岁孩童来说,定义为“艰苦”是恰如其份的。而“奋斗”是人的主观思想面对客观环境的一种精神状态,也是我们广大知青的一种风骨。我们面对艰苦的坝上环境,没有低头、没有退缩,而是积极面对,不畏艰辛。正是有了这种“艰苦奋斗”的实践,我们才能战胜人生旅途中的一切艰难险阻,才会努力实现追求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望。

今年夏天,我得知老房东马成玉得病了,于是带着老伴、领着儿子赴东滩探望。相见时我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像是久别的亲人一样,久久不愿松手。吃晚饭时,乡亲们像接待贵宾一样招待我们全家,弄了一大桌子菜,有红烧肉、烤羊腿、小鸡炖鲜蘑、农家柴鸡蛋、蔬菜水果还有好多样。两位年轻一点儿的女士还专门去山坡上挖了不少野菜,非常丰盛。看到此情此景,我感觉到现在坝上乡亲们的生活水平真是提高了。村长马文龙还请来了历年担任队长的几位乡亲,他们都已经年逾古稀。76岁的马成玉兴奋的合不拢嘴。他说:“义江老弟听说我病了,大老远的带着全家来看我,说明没忘了我这个老哥。今天就算是给我过生日了,我代表全家及诸位,感谢义江全家!”这句话讲得我心里热乎乎的。我端起了马家自酿的白酒:“东滩是我第二故乡,在座的都是我的亲人,年轻时我们都共同为这片土地耕耘过。谢谢父老乡亲们的盛情款待!在此祝大家身体健康,全家幸福!希望乡亲们今后的日子一年更比一年强!”大家有说有笑,纷纷举杯,回忆当年在一起的情景。老队长还讲述了我当知青时的小孩子模样,这顿饭一直延续到晚上八点多钟。后来我提议,考虑马玉成刚出院需要休息,这时大家才散去。

那天晚上我躺在坝上曾经睡过的炕上,浮想联翩;又想起了当年的知青岁月,久久不能入睡……

 

作者:王义江,男,1966年上山下乡到丰宁县山嘴公社东滩大队插队落户。1971年参军到新疆7993 部队当兵。1974年复员被安排到承德市二化担任车间主任、生产科长。1984年至1886年去河北化工学校上学,毕业后担任承德市化工总厂生产处长、氯酸钾厂厂长。1996年至2006年在钒化工厂担任企管处长、钒产品公司经理直至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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