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五年知青生活 征文

冬梅 2020-11-14 696

“承德知青网‘重绿杯’美文大赛”参赛作品选(16

 

父亲的五年知青生活

        耿建华

 

父亲16岁那年高中还没毕业,就赶上了上山下乡运动,本来是有机会留城顶爷爷的班当工人的,可是爷爷在征求父亲的意见时,父亲竟然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父亲和同龄人纷纷申请到国家最需要的地方去。

期盼已久的那一刻终于到来,拿着通知书,父亲高兴地合不拢嘴,夜里睡不着觉。这也许就是那个年代的单纯美好吧。父亲只想着快快出发,心里甚至都没想这一去要多久,将来会怎样。只是爷爷奶奶沉默不语,暗自落泪,舐犊之情不言自明。随后父亲去参加知青班学习、宣布各自下乡地点、分发生活用品、举行欢送仪式。当父亲和他的伙伴们坐上驻军的大卡车,在锣鼓的欢送中高唱着革命歌曲疾驰而去的时候,从此他们那一代年轻人就拥有了一个特殊而共同的名字:知青。

父亲插队的地方是北大荒的一个农场,主要从事农业科学实验、育种及良种推广。他们一行人到来后,场领导、职工、老知青热情地帮他们搬行囊,收拾床铺。场里的干部职工在以后的工作生活中,对他们这帮新知青特别的照顾和关心。父亲所在的组里有一位老大姐,她对知青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地里的农活她会手把手不厌其烦地教他们,生活上也细心地问寒问暖。缝缝补补的活儿,不用说她就看在眼里,闲暇时就帮着做好了。父亲说这些知青们都很愿意接近她、亲近她。后来在知青点聚会的时候,他们还特别邀请了大姐来参加,见面后大姐还是那样的和蔼亲切。

有人说那个年代的知青太苦了,可在父亲口中,当年知青上山下乡的苦,都是苦中有乐的。他形容就像品茶,初入口时有股清冽的苦,回过头来再品别有风味儿。学生气的父亲被分到了负责实验任务的农科组,干净朴素的学生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沾满泥土的劳动装,每天就是同扁担、锄头、粪桶打交道。脸晒黑了,手上的血泡变成了厚厚的茧子,羸弱的身子骨也变得硬朗了。父亲所在组的组长是个铁姑娘,性格泼辣,干劲十足,带班出工经常中间不休息,还会推迟收工时间。别组的知青收工回来看到他们,总会冲他们做鬼脸,笑一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父亲他们不但不会反感,反而会有一种骄傲的表情。每逢说到这里,父亲便笑嘻嘻地说:其实当年心里只是想,哼,早就知道热饭菜又是你们的了。我们不稀罕!

北大荒的气温降的非常早,早早就有了霜冻结冰和低温阴雨天气,父亲和知青战友们照样光着脚、挽起裤腿下地干活儿。刺骨的泥水把他们的双脚冻得直发麻,腿肚子抽筋,可是他们依然干得热火朝天。夏收秋种经常需要起早摸黑挑灯夜战,割麦脱粒,玉米堆成了山。有时候还要掏粪、挑粪,溅在衣服上的臭水会让人觉得异常难闻。尽管这样,知青战友们往拖拉机载粪的车箱一坐,颠簸在马路上还讨论田间种植技术,偶尔还哼上一曲那些年流行的电影《青松岭》插曲:“长鞭哎,那么一呀甩,哎……”

知青岁月显然也是快乐的。

父亲说正是有了知青的经历,今后的生活无论怎样,他都不会畏惧任何艰难困苦。也正因为有了他们这一代知青们用青春与热血向祖国奉献的忠诚,与劳动人民同甘共苦的感情,造就了他们吃苦耐劳的品德,在他们那一代知青人的身上打下了永久的烙印。

父亲说生活并没有亏待他们这一代知青。正是有了那段艰苦奋斗的岁月,才成就了他们骨子里的坚韧和刚强,才让当年荒凉的北大荒变成如今祖国的大粮仓!

 

作者:耿建华,河北赵县人,石家庄市作协会员,《东光侯耿纯》、《奇婚异缘》、《三婶》等多部电影、微电影剧本、戏曲曲艺剧本获奖并拍摄,部分文字散见于各类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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