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情怀 征文

冬梅 2020-11-7 766

“承德知青网‘重绿杯’美文大赛”参赛作品选(1)


知 青 情 怀

                          李树伟

 

四十五年前,也就是1975年3月初的一天,在承德剧场参加完全市知青动员大会之后,我们这帮情窦绽开的少男少女,坐上解放牌大卡车,奔赴承德市偏桥子公社褡裢坑大队,在那片“广阔的天地”里,开始了青春的挥洒,那一年,我还不满17岁……

到了达莲坑,我与韩平、赵玉学、郝瑞刚被分配在一个叫辛礼的农民家里居住。这位农民大叔,长得很特别,满脸是红肉(胎记),看第一眼时挺吓人,可是,心地善良的他,很快便成为我们贴心的大叔。他是达莲坑村的电工,人非常勤快,从我们进村下车,他始终在帮助我们四名知青搬东西,用他家的独轮车,把我们四人的东西运到他家东厢房。等安顿好之后,又带我们到安置在他弟弟辛礼家的知青食堂就餐。

我们这批下乡知青,与“老三届”比起来,要“享福”多了,那时,全国已经掀起学习“株洲经验”了,知青下乡都是由父亲所在单位选派一名带队师傅,虽然居住在老乡家里,但是,每个知青点都有食堂,知青点设有点长,负责管理知青生活的起居。

清晨,生产队长的哨声把我们从梦中惊醒,我们穿上劳动服,戴上市委知青办统一发的草帽,锄头、铁掀等农具,跟着当地村民一起走进山岗、菜地、稻田。跟农民一样,干起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活儿。

我们第一天干农活儿,就被安排在妇女堆里,与农村妇女们干同一种农活儿,挣一样的工分。当地妇女用羡慕的眼神审视我们每一位男知青,用热情奔放的肢体语言与我们互动交流。我们虽然从事的劳动一样,可是我们的气质与农民有着很大的差异,在广阔天地里,无论男女老少,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是知识青年

无论小伙子光膀子还是剃秃瓢,无论姑娘是穿工作服还是戴黑草帽,我们骨子里的稚嫩和细腻,总是与农民容貌有着很大的不同。

记得我第一次去稻田挖通天渠,也是和妇女干同样的农活儿,可这次不同的是由卯子工变成了包工。生产队长给每位划出一天需要挖掘的土方,谁先干完谁先收工。我们村的“六百工分”们(给农村身体健硕的胖女人们起的绰号),手快的不到下午三点就干完了,手慢的也在四五点钟以前就基本结束了。只有我一个人,一直干到太阳落山了还没有挖完。当然,先后也有好几位热心的“六百工分”们主动帮助我,都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我当时很倔犟,觉得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让你们妇女来帮助?

当只剩下一个人在稻池地里干活的时候,我细嫩的双手,已经磨出十多个血泡,渗出的鲜血把铁掀把都染红了。此时,我有点后悔了,虚荣心让我把热心的“六百工分”们都赶走了……

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有两位骑自行车的中年男人走到我身边,问:是知识青年吗?我说:是。他俩又问: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地里干活儿?我一五一十地含着眼泪跟他俩说了实话。他俩什么都没说,放下自行车,就开始帮我干活儿。此时,我已经累得不行了,竟然毫不客气接受了他俩善意的帮助。

干完活儿,他俩送我回村的路上问:你为啥要下乡当知青啊?我也真实地告诉他们说:为了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早一点推荐我去上大学。

他俩听后夸我有理想,并询问是什么学历?我毫不隐瞒地告诉他们:高中毕业……

深夜里,我回到知青宿舍,韩平仍然在灯下读书,我实在是太累了,躺在床上没说一句话就睡着了。可是我半夜醒来,发现韩平还在读书。我知道韩平也有大学梦,他自下乡以来,甚至有时候彻夜不眠,当地的农民早已进入梦乡,他却依然刻苦读书。这种读书的好习惯,与他后来能顺利成为一名市中级法院的法官和庭长有直接的关系。

当时,我们知青生活是苦,可我们心里火热,我们用宝贵的青春,接受着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农活儿是累,肩膀压肿了,手指磨破了,面皮晒黑了,可我们的肌肉更健壮,身段更结实了。

我们没有现在的80后想象的经常流泪,相反,处处演绎着欢声笑语。青春对我们是何等的诱惑,少男少女清纯的感情,让我们相互帮助。女孩总是把自己省下的窝窝头,留给让她牵挂的男人”;那些似懂非懂的男人,狼吞虎咽地吃着,怎能不知道她们的真情?一个男孩子把自己怀揣几日的苹果,偷偷地塞进姑娘的书包。怕的,是被别人看见……

清晨,我无意中发现,有人在知青点附近的树林里,安装了吊环和双杠(两树之间),为的是锻炼身体,当地农民是干不出来的。我一边笑,一边去拿铁掀,准备继续去稻池地里挖通天渠。可是,就在此时,村里的大喇叭响了,是大队长的声音:李树伟同志请注意,今天上午八点钟去公社知青办一趟,公社知青办领导找你有事……

我慌慌张张地按时赶到公社知青办,没想到接待我的正是昨晚帮我干活的其中一位。原来他们俩一个是公社书记,一个是知青办主任。知青办主任找我,是让我写一篇昨天干活儿的体会。我只用半个小时,就按照他的要求,写下了五百字的心得体会交给他。他看了一眼,啥话都没说,带我去见公社书记。书记看完我写的体会,跟知青办主任说:就选他吧!你去跟他们大队书记说一声,把他安排在公社平整土地大会战宣传报道组当“通讯员”。

从此以后,我与文学创作结下了不解之缘。因为,我们地质四队知青点与承德日报社知青点同在达莲坑大队,他们报社知青点有一位带队的陈师傅,以前就是报社编辑。我写完稿子之后,就让陈师傅帮我修改,修改完成后,再交给会战指挥部的领导审阅,审阅合格后,再委托陈师傅发给报社编辑部。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写的通讯报道几乎是“百发百中”,稿件一旦寄出,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会发表到报纸上……

我在达莲坑知青点只待了一年零七个月,第二年的十月份,我被河北省廊坊测绘院选调走了。

 

一晃四十五年过去了。现如今,在我们知青当中,有从局长、书记、校长、厂长、法官、编辑等诸多重要岗位上退休的,也有在企业退休或是下岗职工中办理退休手续的,只是没有一个人还留在广阔天地里”当农民的。

回忆我们这代知青人,也都六十多岁了,已经走过了个大半人生。有的当了爷爷、奶奶、姥爷、姥姥,有的结过两次婚,有的已经死去了男人或妻子。当我们再次聚到一起,端起酒杯庆贺相聚的时候,我说:想起过去那些帅男靓女,恰似昨天,是一种美好的回忆。看眼前,一堆年过六旬的男人和一帮风韵犹存的大老娘们,真可谓岁月沧桑,弹指一挥间。”

大家先笑后谴责我说:前一句,像领导,中间一句,真像没文化,什么叫大老娘们?多难听呀!最后一句还像个作家说的话。

“什么好听不好听的,我们确实都老了嘛?

“我没发现当知青有什么不好,那是让咱们一生难忘的经历。

“为知青岁月干杯,为健康而幸福的生活干杯!一个年龄最小的知青说:为六十多岁的大哥、大姐们干杯!为已经七老八十的老三届们干杯!

让我们把知青的情意延续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遛弯当中吧!

聚会散去,我们当年的这些知青,一边走,一边把心里的话儿往外掏,仨仨俩俩进入了浪漫的情调。我们一路感慨:知青的那段经历——真好。

 

作者李树伟,笔名惠龙,男,1958年4月生于河北黄骅,1975年3月上山下乡到承德市偏桥子公社达莲坑大队当知青。1976年10月被河北省廊坊测绘院选调,现任承德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先后有两百多万字文学作品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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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于 2020-12-4 被冬梅编辑 ,原因: 一个人的名字错了
最新回复 (1)
全部楼主
  • 金刚 2020-11-7
    2
    奖品诱人啊!快投稿,争取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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