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回忆【之九】腊月二十三，糖瓜粘

    腊月二十三，在传统中俗称“小年”，再过几天，大年春节就到了。

   小的时候，在贫困的农村，到了这一天，就意味着连续吃好饭的时候就要到了！这也是我们盼望已久的欢乐时刻。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到了这一天，爸爸妈妈就要把提前买好的“糖瓜”拿出来去上供。只记得那“糖瓜”是一种黏黏的，扁平圆的，上面有好多花纹，吃到嘴里好甜好黏的，有些粘牙。据说是用黏米面和糖做成的。要不怎么说“腊月二十三，糖瓜粘”那？粘谁呀？想粘的原来是“灶王爷”！到后来，还是被孩子们欢笑中吞下了肚。

   上供，就是贡灶王爷！记得那时候在灶台的上方，黑黝黝的土墙上，贴上一张灶王爷、灶王奶奶的像，两边是一幅对联：上联是，“上天言好事”；下联是，“下界保平安”；横批是，“一家之主”。据说这一天，灶王爷都要到天庭上去向玉皇大帝汇报这一年来这一家子人的各种情况，所以临走之前，这家的主人就要摆上“糖瓜”水果等贡品给灶王爷，跪在灶前磕头，默默叮嘱：让灶王爷爷甜甜嘴，到玉皇大帝那里好话多说，坏话少说，不该说的不要说；汇报回来，继续保佑我们家锅有剩饭，家有余粮。贡一会儿，就宣布灶王爷吃完了，剩下的赏给孩子们了！那甜甜的，黏黏的“糖瓜”就被我们分吃了！

   那时候我还不太懂这是一种迷信，天真的问妈妈："咱们叫那灶王爷到天上只说好话，别说坏话，那不是骗玉皇大帝吗？”“那玉皇大帝信吗？”妈妈总是说：“信的，信的！”“为什么？” “因为咱们是好人，玉皇大帝都知道！”我还问：“天底下有多少户人家，就有多少灶王爷，都这时候去汇报，玉皇大帝听得过来吗？”“听得过来呀，因为他们都是神仙啊！”“那糖瓜粘得住灶王爷的嘴吗？上贡管用吗？”“管用啊！谁家不上贡，灶王爷就给他们说坏话，叫他们家明年没饭吃！”

   后来我渐渐长大了些，也不见再给灶王爷上贡了……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真的没饭吃了，那挨饿的滋味可真难受啊，经常断粮，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定是那灶王爷在玉皇大帝面前没说好话……

   唉！腊月二十三，“糖瓜”粘！

                                      飞鸿。2013.2.3【腊月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