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挑筐伴童年 征文

cdzq 2021-5-4 447


             一只挑筐伴童年    

                          田歌     

 

我的童年不算苦难,但也正是困难时期,缺吃少烧伴我长大,只记得那时总觉饿,吃不饱肚子,粮食不够吃,烧柴自已闹,父亲在困难时期说过老实人的真心话,爸说“咱庄稼人吩着吃饱丶穿暖丶有柴烧就行,就知足了,不指望大福大贵。那时粮食不够吃,吃糠咽菜填补,缺粮无处弄,缺柴山上有,那时自己闹柴烧,有这份力气。    

父亲白天上生产队出工干活挣工分,好按工分分粮分钱。就在天刚蒙蒙亮,就背着挑筐上山了,待母亲做熟饭时,父亲背了满满一挑筐柴火回来,每天如此,都是镰刀割的荊稍及黄丶白毛草一类。父亲从此也落下毛病,就是冻的做下病根,天一冷就流鼻涕。    

我那时上学放学和星期曰,主要是弄柴火,爸还说过,咱家没别的能耐,弄柴火还是会的。    

弄柴也不是容易事,因那时家家都弄柴火,把山都割光丶掏光了,连树叶都搂光了,连草毛也不放,因那时谁家也没电器什么的,更没煤气浂电饭锅啥的,唯一的电器就是手电筒,还不是家家都有,有的人家不会使,手电筒打开放出光,却不会闹灭,急的放水缸里闹出笑话。所以全靠烧柴,烧大锅又是两间房长大炕,做饭取暖全靠烧柴,就费柴,家家都闹柴,就把山弄光了,生产队分那点树楷丶玉米杆各种碴子不够烧,要使劲放开烧,两月也就烧没了,各家都啥不得烧,在门口或院子里放着,来人看了,说明这家富裕,有柴烧,小子搞对象都好搞,所以都放那摆着丶留着,平时都现弄的现烧。   

我那时十几岁,放了学就去背起一只挑筐弄柴火,星期日更不说,那时不留作业,即使留一点,也是晚上在煤油灯下作了,全村都去过了,葛针都抱光了,那时人干活歇着时就弄柴火,近处的山光了,就去远处弄,去大梁底下(村名)外村弄。     

说来也巧,一天周日,我和两个伙伴一起去那村弄,快把挑筐装满时,顺着上山道走上一个中年人来,手里拿个兜儿游荡着,我们都以为是过路的,没理会他,他越走近我们,越瞅我们,快二十来米远了,我们发觉不好,这是来人抓我们,详装走路的,我们急忙揹起挑筐四处逃跑,可是背着柴火跑的慢,那人露出真象,吼叫着我们别跑,那人空手跑的怏,不一会把我们三人全抓住了。他还声称是该村看山的,把那两伙伴的柴火一部分装到我挑筐里,满满的一筐还装不下,剩下的不要了,他揹起我的挑筐柴火下山回村了。   

我们三人在一起呆了半会,不好意思回家,我更惨,柴没闹着还把挑筐叫人家背走了,回家父母没咋说我,过了几天,父亲去了那村,在孙小个子家取到了挑筐,没说什么,大人是给面子的,父亲也知道了那个抓人的中年人,是社会散赖人,找了个巧门,装成看山的,结果弄一挑筐没费劲得来的柴火放家里,把空筐又放到了真的看山员孙小个子家。     

父亲把挑筐要回来,断了一个直径,一共四根直径,我把那径用根棍绑上,还能用。    

我放学就弄柴火,回家吃饭那叫香,随然是干面子丶碴子粥之类。        

夜晚就在母亲的煤油灯下读书,那时我已上四年,什么书都能读了,什么丶林海雪源丶烈火金纲丶红旗普丶吕梁英雄传及后来的四大名著等书都读过,母亲白天上生产队干活,夜晚就着全家唯一的一盏煤油灯给全家做衣服丶做鞋,我趴在灯下炕沿上,母亲还给我们讲故事,她是大户人家,知情达理,多数老故事都是在姥姥那里听来的,讲的有玆有味,还有好听的声调,可第二天我们一醒鼻涕都是黑的,是煤烟子干的。    

后来,因家穷,我除了放学弄柴外,夜晚不在看书,学会了编炕席丶编锅盖等,卖点零花钱,还学会砸挂钱买(过年时贴的)。     

我那时家里虽穷,可念书学习在班里还是前三名,一直保持几个年级,没一个象样书包,是用一块一米见方的旧布当书包,后来用那块布包旧棉花卖还丢了,父亲领我返回学校去找也没找着。     

那时用的铅笔剩下一小头了也啥不得扔,用一树楷夹上还用,作业本用完了正面用反面,可学习却很好。    童年很穷,却很快活,一个学期二元的学费,交起来都很困难,有的因而失学。      

我念书是尖子生,回家弄柴也是能手,也不用别人崔促,而每次都是满满的一挑筐。    

那个挑筐伴我走过夏署,又走过寒冬,伴我走过了童年!      

陪我童年的那个挑筐早没了,父母都不在世了,一家人早就分散单过了,可那挑筐永远在我心里。          

 

                    2021年五一节夜

                     

作者:笔名田歌,本名刘玉良,河北承德人,任职过冯营子镇人大主席,现退休。一生爱好写作,在各报刊已发文章一千多篇,乡土作家,自由摄影人。

 


最新回复 (1)
全部楼主
  • 方程 2021-5-5
    2
    乡土气息,亲切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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