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知青故事 征文

cdzq 2020-11-13 588

“承德知青网‘重绿杯’美文大赛”参赛作品选(14)

父亲的知青故事

李阳波

    这是父亲在世时给我讲述的一个故事,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父亲上山下乡到黄河故道东一个偏僻的乡村。那里的农民当时很穷,住的房子都是茅草盖的“顶头舍”(即山墙呈南北方向,门户就开在南山墙上),吃的是杂粮。刚开始的6个月,知青还有38斤大米供应,6个月后就和农民一起吃杂粮了。

    当时父亲他们插队落户的公社都是盐碱地,每年长娃娃草埋青改良土壤,田里只能长玉米、大麦和小麦,产量很低,遇上欠收年成,家家只能以胡萝卜、胡萝卜缨子、山芋、南瓜等代食品掺合杂粮充饥,而且以粥为主。他们这些身在异乡处于长身体时期的知青,饭量正盛,常常寅吃卯粮,不断预支。往往麦子还没上场,玉米已经吃光,而生产队除备战粮、种子粮之外,也难以满足他们隔三差五的借粮要求。于是,只好向家里求援,让家里人勒紧裤带,寄点粮票给他们。但这种办法也有限,在计划经济还没有温饱的年代,家里人也要生活啊。没得办法想,夜晚他们只好干起了到田里偷挖胡萝卜、刨山芋、掰青玉米的勾当。那时,吃饭大多用又咸又涩极便宜的蟹渣燉豆腐渣充当下饭菜。喝粥通常没有小咸菜。住宿条件更差,当时知青房还没盖,就与牛同宿,在牛棚里腾出一块地方放两张上下铺的双人床。冬天还好,到了夏天,牛粪发酵快,整个牛棚里臭气熏天。

    尽管生活十分艰苦,但每天上工是少不了的。早上天刚亮,生产队队场旗杆上的小红旗就升起,大喇叭也同时响起,催你起来打早工。干到8点多钟,生产队队场旗杆上的小红旗落下,你得赶紧回家吃早饭,9点钟还得继续上工。至12点吃中午饭,下午1点半继续上工到傍晚看不见这才下工,一年到头难得休闲。工分按不同组别採取不同的标准。父亲所在的生产队,男壮力组全天出勤的工分是10分,依次为男青年组9分,女壮力组8分,女青年组7分,老幼组6分,各组分工活计有别。他们四个知青(当时老三届知青是编组下乡,每组4人,通常一个生产队一组知青)刚开始分在女青年组,一年后才升到男青年组。每年年终按收成定工分单价,一起兑现,通常10分只有1毛5到2毛之间,效益好的生产队工分单价也不超过2毛5,划去粮草钱,能有几十元现金入账就不错了,收成差的年头分文不得也是常事。

    业余生活更是枯燥无味。那时农村不通电,煤油又按计划,家家户户只是在吃晚饭时点一下自制的豆油灯,然后就摸黑做事、睡觉。他们知青晚间要么是在豆油灯下看从城里带来的小说,要么在床上讲神仙鬼怪的故事,直至毛骨悚然才躲进被窝里睡觉。由于害怕与农村姑娘谈恋爱回不了城,因而谁也不敢招惹,害怕脱不了身而回不了城。就是男女知青之间也绝少谈恋爱,多是一些互相帮扶,因为在那种艰苦的环境里,一个人生活都难自保,何谈组成小家庭?对情愫的萌生,大多是克制再克制。也有个别知青与农村姑娘结缘的,但拖到知青回城时大多进行了断。

   当初知青响应号召到广阔的天地里,确实想干一番事业。在农村,父亲曾连续三年过年不回城,大年初一也到田里干农活儿,与贫下中农一起过“革命化的春节”。在农田水利工地,父亲曾因劳累过度英勇地晕倒,醒来后摇摇晃晃地仍然挑担挖河……

知青返城后,一些人,特别是77年、78年高考上大学的知青,经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社会的栋梁。

   作者:李阳波,男,现居江苏。多篇散文入选各地中考试卷和年度散文选,现为《读者》和《思维与智慧》签约作家。


“承德知青网‘重绿杯’美文大赛”由承德巴特销售有限公司根据大赛奖项,提供以下不同层次的巴特酒品:






最新回复 (1)
全部楼主
  • 方程 2020-11-17
    2
    难得看到后生们写知青的文章,眼前一亮,心中感慨。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