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经据典，调侃美国

老胡喝的满头大汗，不停地调侃着：“根据历史学家和地理学家的最新研究结果，三千多年前，咱中国人就到了美国。看了这些研究结果，我才明白，敢情美国这地界是咱中国人最早发现的。既然美洲大陆是咱中国人最早发现的，美国移民局凭他妈什么遣返咱啊。咱来美国应该是重回故里才对啊。”老曹认真地问：“真有此事？”老胡继续慷慨陈词：“当然有。早在1975年，美国的考古学家就在加州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石锚。经专家签订，这个石锚有3000多年的历史。后来又请中国专家做了岩石样本化验，确定这种岩石原产于中国福建，美国根本就没有这种石头。你说这石锚是哪来的？这说明3000多年前，中国人的船就已经到达了加利福尼亚。去年我去北达科塔州旅游，听说有一处旅游点儿很火，峭壁上刻有许多象形文字，美国人都着迷了。我去了一看，这不就是咱中国的甲骨文嘛。去过印第安人的保护区吗？”我和老曹都摇摇头。老胡：“我第一次去印第安人的保护区，没想到，把我吓着了。这不就是中国人的部落吗？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一个个印第安人跟中国人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还见了一个小男孩，后脑勺留了个小辫儿，这不就是我们北京胡同里的小二吗？吃过墨西哥餐吗？”老曹：“在墨西哥的时候吃过几次。”老胡：“其中一道墨西哥的名菜叫法基达，那不就是咱中国的铁板牛柳吗。还有斗蒂拉，那不就是咱中国的大饼吗。”我连连点头。老胡喝的有点儿结巴：“还……还有那玛雅文化，那……那就是咱中国的殷商文化啊。”

我打断老胡：“你说殷商文化我想起来了。我们公司隔壁是来自河南的一家中资公司，董事长姓张，河南知青，老高三的。他就跟我说过，说美国这地方是河南人的。”老曹：“啊？又成了河南人的了。”我说：“老张说了，商朝迁都安阳后，就称殷了。后来周武王大举进攻殷，商纣王兵败身死，殷灭亡。在东线作战的大约25万殷人军队的士兵和家属走投无路，无家可归，只好退至福建，然后修建船只，漂洋过海，最终来到了美洲大陆。在美洲大陆定居后，这些殷人常常面对大海，口中念念有词：殷地安，殷地安。以此来祝福家乡的殷人永远平安。后来这句话演变成了殷人相互见面的问候语。这些殷人一见面，必说：殷地安，殷地安。后来哥伦布发现了美国大陆，见当地人总是说殷地安，就把当地人称为印第安人了。”

老胡：“老张说的有道理。美洲大陆就是咱中国人最先发现的。哥伦布算老几？有他妈美国什么事？”我说：“美国建国的历史还不如承德的避暑山庄的历史长呢。”老胡：“可不是吗？”老曹说：“我听说纽约的曼哈顿是一个荷兰人花了24美元从印第安人的手里买来的。”老胡：“实际上，那个荷兰人就是给了印第安人价值24美元的玻璃珠子，印第安人就懵了，糊里糊涂地就把曼哈顿给卖了。美国一独立，就成了美国的了。后来美国人不断扩充领土，连买带抢才成了现在的样子。美国人当年从俄国人手里买走阿拉斯加，才花了720万美元。现在俄国人后悔死了。美国人从拿破仑手里买下路易斯安那，也才花了500万美元。”我说：“便宜都让美国人占了。当年康熙爷也有银子啊，真不如拿出来买地了。康熙爷那会儿库里的银子，把美洲大陆全买了都富余。”老胡说：“美国花钱买地还说得过去，可是你不能抢啊。象德克萨斯、新墨西哥、亚利桑那，加利福尼亚，那都是人家墨西哥的地盘啊。美国生他妈抢……抢过来的。”老曹：“我明白了。怪不得我在墨西哥偷渡的时候，墨西哥都很仗义，偷渡美国就跟回自己家似的。原来德克萨斯就是人家墨……墨西哥的地盘。”老胡：“综上所述，中国人首先踏上了美洲的这片土地。印第安人就是咱……咱中国的殷人。我明天就找移民局说理去。凭什么抓……抓老曹。”老曹：“听老胡这么一说，我……我胆子也大了。再不给我个身份，我找移民局算……算账去！”我说：“移民局真不是他……他妈个东西。回头我跟克林顿说一声，把……把他妈移民局这个部门给撤……撤了！”

自从来了美国，老曹为了生存东躲西藏，老胡为了生计疲于奔命，我为了生产呕心沥血。今日难得一聚，哥仨真的喝多了。我从未见过老曹如此开心，也第一次见老胡如此豪爽，我也是第一次无所顾忌。哥仨喝的东倒西歪，语无伦次。指东说西，颠三倒四。老胡突然站起来，摇摇晃晃地从墙上摘下一把二胡。我这才看清楚，老胡餐馆的墙上装饰着二胡、竹笛、唢呐、算盘、折扇和风筝等中国传统的物件。老胡说：“今儿我……我给你们来段二胡独……独奏。”我和老曹歪倒在椅子上，老胡动情地拉起了二胡名曲《江河水》。这一曲下来，拉的老胡泣不成声，听的我和老曹眼泪汪汪。老曹说：“老胡，你别拉了，我都想我妈了，你再拉，我就回国了。”我说：“老胡，来点儿激昂的吧，”老胡放下二胡，说：“要不，咱……咱吼几嗓子？”我说：“我下乡时玩过小提琴，懂……懂点儿音乐。咱现编现唱如何？”老曹说：“我吹过笛子，也懂……懂点儿音乐。我同意老田的意……意见。”于是三个当年的“知青音乐人”即兴创作了一首《新编大红高粱》。老胡伴奏，我和老曹敲着碟碗，借着酒兴，三人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哥哥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美国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啊。往前走，莫回呀头……从此后，你就进了大酒楼啊。刷盘子不抬头啊，汗珠子往下流啊，与你喝一壶呀，红红的葡萄酒啊……”哈哈哈……

哥仨继续：：没有白酒酿红酒，红酒出在咱知青手，好酒。喝了咱的酒啊，到了美国路好走。喝了咱的酒啊，没有身份不发愁。喝了咱的酒啊，再苦再累有奔头。喝了咱的酒啊，移民局门前吼三吼。喝了咱的酒啊，遣返回国不罢休。喝了咱的酒啊，回国接着修地球。喝了咱的酒啊，丢了媳妇找洋妞。喝了咱的酒啊，克林顿老婆也敢搂……”哈哈哈……

一阵敲门声把我惊醒。我一看，餐桌上杯盘狼藉，一塌糊涂。老胡躺在桌子底下打着呼噜。老曹则找了舒服的地方，直接睡在了旁边的大餐桌上。我迷迷糊糊地来到门口，才发现是餐馆打工的人来了，于是我推醒老胡。老胡睁开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骂了一句：“都十点了，喝成他妈这个揍行。”我说：“上班的都来了。”老胡勉强站了起来，为打工的人开了大门。老曹听见动静，也醒了，捂着脑袋对老胡说：“老胡，你这ZQDALLA多少度啊？喝的我头晕目眩。”老胡：“我也是目眩头晕。”我说：“时候不早了，我和老曹也该往回赶路了。”老胡：“好吧，不送你们了。老曹想着把照片寄来。”老曹：“嗯。什么时候到休斯顿去。休斯顿有家大上海餐厅，到时候我请你。”我说：“老胡，我们走了，你多保重吧。”

在回来的路上，我和老曹又谈起了移民局大搜捕的事。老曹说：“移民局好像是有备而来。”我说：“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要不移民局为什么光查中国人，不查美国人呢？”老曹：“我就是怕有内奸，所以才不敢爬出料斗。”我问“这内奸是谁呢？”老曹想了想：“莫非是他？”请看续集《又是女人惹得祸》。

2010年7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