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林一帆遭暗算身陷婚外恋


       自白雪去燕城当市纪委书记,林一帆一直心绪不宁。特别是女儿又去燕城写毕业论文,把自己一个人扔在家里,孤孤单单的,不免有些惆怅。后来又一想,求婚的时候白雪说的明白,自己当时答应的也痛快,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林一帆的父母是省师范学院教授,与白雪的父亲是同事。有一天, 在省艺术学院当老师的林一帆在学校门口碰到了前来找父亲的白雪。林一帆立刻被她迷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气、美丽的女孩,于是跟在白雪后面,看她到底去哪儿。等到了校长办公室,听白雪喊校长“爸

爸”的时候,这才知道白雪是校长的女儿,从此穷追不舍。

      白雪当时正跟张扬搞对象,根本不理睬林一帆。林一帆想方设法找到白雪的同学,悄悄打听白雪的消息和行踪。白雪大学毕业后,去清江市青山县政府去工作,他竟然跟了过去,让花店每天给白雪送去一束玫瑰。

      同学看到林一帆对白雪这么痴情,就直言相告:白雪属于公众人物,生来就是当领导的料,而林一帆你生性淡泊,喜欢独处,无拘无束,喜欢过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们两个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和白雪不合适。但是不管白雪同学怎么劝,林一帆还是疯狂地追求白雪,不改初衷。

      当张扬在白雪的视线里消失,白雪的感情世界出现空白的时候,林一帆终于等到了机会。“苍天不负有心人”,他一阵穷追猛打,终于感动了白雪。白雪问他:“咱们要是结婚,你将面临着夫妻长期两地分居,你受得了寂寞吗?”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没问题,你干你的事业,我教我的书。只要能和你结婚,独守空房又如何?将来生了孩子由爷爷奶奶照料,不用你操心。”白雪想想自己的处境,一般男人还真不一定接受得了,于是就答应了林一帆,跟他结了婚。

       林一帆说到做到,婚后从不扯白雪的后腿,不管白雪多长时间不回家,他也从不埋怨。岚岚出生后产假期一过,白雪就将孩子交给爷爷奶奶,上班去了。林一帆的父母雇了一个保姆,老两口作为大学教授是不坐班的,林一帆课程也不多,四个人照看一个孩子。多年过去了,林一帆和白雪从来没红过脸,没闹过意见,更不用说打架了。白雪虽说没和林一帆天天在一起,但对这个家也是负责任的。只要一放假,总要挤时间回来,给老人孩子买衣服、过生日、洗洗涮涮、忙里忙外。即便到省里开会办事,也总抽出时间回家住上几天,体贴丈夫,照顾孩子,孝敬公婆,尽到妻子、母亲、儿媳的责任。这次白雪去燕城不知为什么,林一帆心里一直不踏实。

      有一天,林一帆到公园里作画。湛蓝色的冰湖,雪后千姿百态的树挂,像童话里的世界。

      突然,一个神情恍惚的女孩走进他的视野。在一片没封冻的湖面上,女孩竟然跳了下去。林一帆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立刻扔掉画笔,奋不顾身地跳进冰冷的湖中,将轻生女孩救了上来,拖到湖边的岸边。

女孩坐到地上哭着不起来,湿漉漉的衣服不大一会儿就结成了冰,林一帆自己也冻得直打哆嗦。看到女孩跟自己的女儿年龄相仿,就一路搀扶,将女孩扶到自己家中。

      进了家,林一帆赶紧换衣服,又找出岚岚的一身衣服让轻生女孩换上。然后走进厨房,煮了两碗热汤面,让女孩喝一碗,自己也喝下一碗。安排女孩在岚岚房间里躺下,自己在沙发上休息。

       女孩的情绪稳定之后,走到林一帆面前。

这是一个美丽纯洁的女孩:瓜子脸,干干净净的眼神,眉毛很细,眼睫毛很长,皮肤白皙,中等个子,看样子像个学生。

     “谢谢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你坐下。”林一帆让女孩坐到沙发上,关切地问:

     “你没事了吧?”

      女孩望着林一帆慈祥的面孔,忍不住又失声痛哭了起来。

林一帆为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哭个够。

      许久,女孩才止住哭泣,缓缓向林一帆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女孩叫苏楚楚,杭州人,今年二十五岁。自幼父母双亡,在姥姥家长大。姥姥、姥爷退休之后随儿子——也就是楚楚的舅舅来到东北生活。舅舅在省城一家电子公司当总工程师,收入很高。在舅舅的资助下,楚楚上完了高中,考上了省建筑大学。舅舅家的儿子丛智勇相中了楚楚。楚楚也觉得智勇不错,人长的帅,又是个公务员,将来生活有保障,两个人悄悄谈上了恋爱。可是舅舅、舅母坚决反对,姥姥、姥爷也不赞成,认为血缘关系太近了,将来对后代不利。可是丛智勇不听,反而将楚楚接出来租了个房子,两个人生活到一起了,他用自己的工资供楚楚上大学。丛智勇先头对楚楚非常好,百般宠爱,连饭都不让楚楚做,每天到学校门口接楚楚回家。可是好景不长,丛智勇所在单位局长的千金相中了他,局长以提拔副科长为条件,逼迫丛智勇娶自己的女儿。为了前途,丛智勇抛弃了可怜的楚楚,与局长千金结了婚。姥姥家回不去了,心爱的人又离自己而去。举目无亲的楚楚连学费和生活费都没了着落,她准备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到地下去找双亲。

      听完苏楚楚的叙述,林一帆决定帮助这个可怜无助的女孩。

    “不必着急,你的学费和生活费由我来负担。你安心学习,毕业后找份稳定的工作,将来会找到理想伴侣、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的。”说着拿出一万块钱递给了苏楚楚。

      走投无路的女孩仿佛遇到了救星。她望着眼前这个素眛平生的男人,高高的个子,斯斯文文的神态,儒雅的风度,戴着一双金丝眼镜,他那宽阔的胸膛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于是,楚楚跪了下来:“谢谢老师!”

     “别这样,快起来。”林一帆赶忙扶起楚楚,将钱递到楚楚手里。

     “我可以常来吗?”楚楚可怜巴巴地望着林一帆。

      林一帆想到白雪不在家,岚岚经常出门,一个女孩老来家里会有诸多不便。于是将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她,让她有事往单位打电话。

       苏楚楚在林一帆的帮助下,重新恢复了生活的勇气,逐渐走出失恋的痛苦。

       一天下午,林一帆病了,上午去郊区写生没带雨伞,瓢泼大雨把他浇成了落汤鸡,回家后就发烧了。白雪没回来,岚岚跟同事下基层采访去了,岳父母岁数大了不敢惊扰,林一帆自己找点退烧药吃下去,躺到了床上。

      半夜醒来,昏昏沉沉的,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咳个不停,林一帆觉得不上医院不行了,于是拨通了市医院120急救中心的电话。急救车来了,拉他去了医院,值班大夫说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恰好苏楚楚那天往林一帆学校打电话,办公室的一位老师告诉她,林一帆请假住院了。她立刻提着水果去医院看他。

      同病房的患者告诉苏楚楚,林老师是一个人来住院的,身边没人照顾。苏楚楚毫不犹豫担起了照顾病人的职责。

      为了照顾林一帆,苏楚楚向学校请了假。她朝林一帆要了家里的钥匙,在厨房炖了鸡汤端到医院,看着林一帆一口一口把鸡汤喝下去。又到超市给林一帆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照顾他的起居,俨然像家庭成员一样,把林一帆伺候得无微不至。

      在病房里,苏楚楚一直在替林一帆鸣不平,埋怨他的妻子怎么能为了工作不管丈夫呢?在哪儿工作不一样啊?干嘛偏要舍家抛业去外地工作?再说,林老师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啊,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心地善良,品行高尚。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让林老师独守空房呢?还埋怨林一帆的女儿不懂事,怎么跟她母亲一样,为了采访不管父亲?林老师多么孤苦伶仃啊,有了病家里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病中的林一帆听了这些话很受用,终于有人替自己鸣不平了。觉得苏楚楚是个好女孩,善解人意,非常理解自己。但是她既不是自己的亲戚,又不是自己的学生,老照顾自己算是怎么一回事?就劝苏楚楚不要耽误功课,也不要为自己做这么多事。但是,苏楚楚跑前跑,根本不听他那一套。她还在病房租了一张小床,照顾林一帆输液,晚上困了,就倒在小床上休息一会儿。


      林一帆的肺炎刚好一点儿,就急着出院了,谎说学校有课不能耽误,外省学校要来观摩他的课。这样苏楚楚才回学校上课。

      林一帆回家后,眼前老是出现苏楚楚忙里忙外的情景。自己这是怎么了?老了吗?忍受不住孤独,希望有人陪在身边?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白雪工作忙,很少回家。岚岚太像她母亲了,上进、要强,就像个男孩子似得,一天风风火火的。苏楚楚不同,她有着江南女孩特有的温柔,做起事来很细致,很周到,不慌不忙,连动作也是轻轻地、缓缓的、柔柔的。她就像一朵白莲花,纯洁无瑕,飘来飘去。她身上有一股体香,清香可人。

      是不是应该认她做干女儿?要不然,自己和她怎么相处?萍水相逢,又不是自己的学生,怎么向妻子和女儿介绍她?外人是要说闲话的。林一帆第一次为一个女孩这么伤脑筋。

      苏楚楚来电话了:“林老师,我想学画画,您能教我吗?”

     “你学的是建筑,跟搞美术不是一个路子。美术需要创作,这可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学出来的。”

     “可是我不喜欢建筑,冷冰冰的,也不适合我的性格。我从小就喜欢画画。您教教我吧,求您了!”

       林一帆在艺术学院当教授不坐班,有的是时间,每个星期只有三节课,上完课就没事了。余下的时间就是搞美术创作,参加一些画展或者赛事活动,还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

     “好吧,你过来吧,我在家等你。”

       苏楚楚拿了个画夹子,急匆匆跑来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银灰色长裙,外边罩了一件粉红色羊毛衫,兴高采烈的。

      “你穿得这么漂亮,怎么作画,会弄脏衣服的。”林一帆有些生气。

       苏楚楚将粉红色毛衣脱掉,只剩下一条银灰色长裙。林一帆把自己的一件工作服甩给了她。苏楚楚乖乖地穿上,把画架支好。

       林一帆是个好老师,他先教苏楚楚素描。苏楚楚原来就有绘画基础,学起来就容易得多,素描很快就画得有模有样了。林一帆又给她找了一些书,让她从理论上掌握应该怎样绘画。

       苏楚楚很有绘画天赋,人又聪明,很快就入了门。林一帆开始教她国画,先是临摹,后来她自己竟能独立创作了。尤其在调色方面简直就是个天才,色彩在她手里运用的十分充分,调得恰到好处,能掌握细微的变化,竟让她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清新、脱俗、淡雅、自然。苏楚楚常常一个人到公园里去画荷花,一坐就是半天。她爱荷花,也爱画荷花,把池塘里白色、粉色、黄色的荷花画得栩栩如生,似乎能闻到香味。

       有一次,苏楚楚到公园荷花池边去画荷花,恰好赶上林一帆也出来写生。他远远看见苏楚楚穿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坐在一个小椅子上,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随风飘动。绿色的池塘,粉红色的荷花,美丽的少女,长发飘逸,构成一幅绝美的观荷图。林一帆迅速支上画架,掏出画笔,将这幅美丽的画面画了下来。回到家里,又精心润色,竟将这幅《观荷图》画成了自己满意的作品,精心装裱。不久,林一帆带着这幅《观荷图》参加全国画展,竟被评为一等奖。一些画商相中了《观荷图》,想高价购买,林一帆没舍得卖,将这幅画拿回家中,挂到了自己书房的墙上。

       岚岚在爸爸的书房里发现了《观荷图》:“哎,爸爸,您什么时候画的这幅《观荷图》?美极了!画中的女子犹如荷花仙女,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美的女子呢。”林一帆没吱声。

      岚岚很快嗅出了家里另外一个女人的味道。妈妈的味道她熟悉,自己的味道更不用说,而第三个女人的味道就不一样了。

     “爸爸,家里来人了?”

     “除了你,没别人。”

     “我说的是外人,而且是个女人。”

     “哦,我前几天感冒了,有学生来看我。”

     “女学生?”

     “怎么,不行啊?我有病也需要有人关心啊。”

     “不是有我和妈妈吗?”

     “你们娘俩在我生病的时候在哪儿?一个在燕城,一个在乡下,我在这个家算什么?没人管!”

     “哎,不对呀,老爸的情绪不小啊?过去可是任劳任怨、从不发火的。今天脾气这么大,是有人挑拨了吧?”

      岚岚说得对,以前自己有病也没这么委屈过,现在怎么了?发什么火啊?林一帆也查觉到自己变了,变得有点找事了。

    “是不是我不在家的时候,金屋藏娇了?我得侦查侦查。”

      岚岚煞有介事地各屋走走,转了一圈:“现在没让本小姐抓住什么把柄。不过一旦有什么情况,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妈可是纪委书记啊。老林同志,您要注意了!可不能随便把女同志往家领啊。”

本来岚岚说的是玩笑话,林一帆可有点招架不住了,出了一身汗。因为前些天苏楚楚为了给自己煲汤,确实在家里住过。

一大清早,岚岚就给白雪打来电话:“妈妈,您要是再不回家,咱们家可就出状况了。爸爸现在成了女大学生的偶像,女粉丝可不少呢。”

白雪假装怒道:“死丫头,瞎说什么呢,你爸不是风流才子,他可是个正人君子。”

话虽这样说,白雪心里也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老了?丈夫不爱自己了?白雪在梳妆镜跟前坐了下来。

每天想着工作,白雪常常忽视对自己的打扮和修饰。其实自己在年轻的时候也非常爱美,也曾是学校的“时尚女郞”呢。尤其爱梳披肩发,自己的头发又黑又长,头上扎个红发带,配上白色连衣裙,红色高跟鞋,回头率常常百分之百。参加工作以后从了政,对自己要求严了,尤其出席各种场合,坐在主席台上,不能太显眼,穿着打扮需要跟周围的男同志协调一致,大方得体。稍不注意,就会有人说闲话,自己也会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依然美丽,但是脸色有些苍白。白雪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了一枚自己心爱的口红,对着镜子抹了起来,又将眉毛、眼影擦上去。发现自己虽然四十六七岁的年纪,打扮起来依然很漂亮,尤其这双眼睛,眼睫毛很长,擦上眼影更显得像一潭深水望不到底,口红抹上去显得很性感,眉毛描上去显得很妩媚。可是想到一会儿还要参加全市领导干部大会,自己这么浓妆艳抹坐在主席台上,别人会怎么看?太招摇了,有失庄重。立刻站起身来,去卫生间把口红、眼影全部洗掉。连脖子上戴的小纱巾,也是左挑右选,最后找出一条天蓝色小碎花扎上。衣服呢?黑色,太庄重了;黄色,又太嫩了,最后挑了一身浅咖啡色套装,既不俗气,又显得雅致,这才满意地拿上手提包走了出去。

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在公众场合和“官场”上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需要按照普通大众的眼光和“官场”潜规则来约束自己的言行,展示自己的形象,特别是对于一名女领导干部来说,“庄重”是必须的,穿着要得体,仪态要大方。穿着不能随随便便,尤其不能俗气,更不能妖艳。在自己任职的领域里,一言一行都会受到人们的关注,不能大声讲话,不能宣泄自己的情感,甚至有时会忤逆自己的天性,这也许是当一名女领导干部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最近一段时间,林一帆对白雪的意见越来越大,简直有点不能忍受:自己是个有妇之夫吗?简直就是一个光棍啊,几个月也见不到妻子一面。家也不像个家,女儿一天到晚忙着采访,家务活儿干不上,也不愿意干。他为当初自己的选择后悔了:为什么找个女“官员”做媳妇?孤单单的一个人生活,真是自作自受!

       林一帆正憋着一肚子火想要发作的时候,恰好白雪回来了,她是借着向省里汇报工作顺便回家看看。

      一进屋,白雪就发觉丈夫的脸色不太对头,对自己很冷淡,有点儿搭答不理的。

       过了一会儿,为洗衣服用洗衣粉还是用洗衣液这么点小事,林一帆跟白雪翻脸了:“你一回来就挑三拨四,老是看家里不顺眼,回你的燕城去吧!”

     “一帆,怎么了?生我的气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要伤身体的。”白雪看着林一帆的脸色轻声问。

       林一帆也觉得自己的话不中听,缓和了口气说:“咱们结婚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拖过你的后腿。可是你也得为我着想啊,不能老是这么两地分居吧?我们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也得考虑以后老了怎么办吧?前几天我有病住院,身边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

       白雪知道丈夫不容易,这些年自己不在丈夫身边,丈夫照顾女儿,还要照顾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确没有尽到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和一个女儿的责任。

      白雪上前搂住丈夫的腰:“辛苦你了,一帆!”

    “调回来吧,白雪,我需要你在我身边。女儿大了终究要嫁人,你不能总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的确,自己和丈夫长久分居终究不是个办法,让丈夫和自己一起去燕城?可是父母和女儿怎么办?再说自己去燕城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就感到有一股非正常势力很强大,许多事情错综复杂,暗流涌动。作为一个市的纪委书记,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这时候撤退,无异于临阵脱逃。

       她温柔地抱住丈夫:“一帆,我答应你,干一届纪委书记我就回省城陪伴你,无论职务安排得高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这些年你为我吃苦了。”

     “只要你回来,吃多少苦我都心甘情愿。不知怎么了,我一个人常常感到孤独和害怕,万一犯病,身边连个给医院打电话的人都没有。”

     “一帆,你多虑了,你没有那么老。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么年轻、帅气、潇洒,富有男人味儿。”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亲吻了起来。

苏楚楚的绘画水平不断提高,常常带给林一帆一些惊喜。苏楚楚说林一帆有“点石成金”的能力,这让林一帆有些沾沾自喜,心里很欣慰。

      暑假到了,苏楚楚想去云南西双版纳写生,恳求林一帆和自己一起去。林一帆问岚岚去不去?岚岚忙着修改毕业论文,于是林一凡和苏楚楚结伴而行,一起去云南写生。

林一帆和苏楚楚在一起,感到自己年轻了,像个孩子一样快乐。白雪从来没和自己一起出来游玩过,她老是忙,忙,总是说:“等以后有时间……”二十年多过去了,她也没抽出一天时间陪丈夫各处走走。就是年轻时两个人谈恋爱,也没像别人那样花前月下,成双成对地出去旅游过。

他和苏楚楚一起参加傣族泼水节,参加景颇族的竹楼婚礼,参加彝族人的火把节,深夜围着篝火跳舞,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困了和大伙儿一起睡到了水塘边……

苏楚楚美丽而温柔,牵着林一帆的手,把他领到丛林深处,靠在他的胸前睡着了。半夜,苏楚楚醒来,看到自己躺在林一帆的怀里,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那么帅气,那么性感,苏楚楚忍不住吻了他。而林一帆在醉酒和睡梦中,也错把苏楚楚错当成了白雪,情不自禁地热吻了起来……

早晨,他们醒了。看到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脱光了身子,都傻眼了。

林一帆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你怎么做出这等缺德事,真是该死!”

苏楚楚穿上衣服,上前拦住他:“不要打了,都是我的错,我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我爱你……”上前抱住林一帆,哭了。

林一帆没心思再看风景了,马上买了火车票回家。一路上他很懊悔,自己不该和一个女孩出来,稍一放纵就出了问题。回家跟妻子、女儿怎么交代?他下决心离开楚楚,毕竟是自己的过错,苏楚楚岁数不大,涉世不深。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应当承担主要责任。

没想到,就这一次,苏楚楚竟然怀孕了。听苏楚楚一说,把林一帆吓坏了,腿都软了。怎么办?一时糊涂,造成恶果。虽然苏楚楚大学就要毕业了,可以不去学校,在家写论文就行。可是自己是要负责任的啊。让苏楚楚打掉孩子,毕业以后找个称心的工作,再找个合适的对象,结婚生子,这是她应该选择的正确道路。于是,他反复做苏楚楚的工作,让她把孩子打掉,苏楚楚就是不听。最后她竟然躲起来,失踪了。

林一帆给白雪打电话:“白雪,你必须调回来,我实在忍受不了了。你要是再不调回来,咱俩就离婚吧。”

白雪不知道家里所发生的这一切,以为林一帆一个人在家寂寞,就对丈夫说:“你请探亲假来燕城住上一段时间吧,现在工作太忙我回不去。”

       林一帆气坏了:“那你就永远别回来了!”把电话摔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