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行——布达拉宫

老骑手

如果说青藏高原是世界屋脊，布达拉宫就是世界屋脊上最璀璨的灯；如果说青藏高原是一首高亢的歌，布达拉宫就是这支歌的最强音。

布达拉宫是1300年前吐蕃王朝的松赞干布迁都拉萨后兴建的，其时在海拔3700米的玛布日山上建了999间宫殿和一间修行室。吐蕃王朝灭亡后逐渐毁杞，1645年后，特别五世达赖后，经重建扩建有了今日规模。一般说布达拉宫是松赞干布为迎娶大唐进藏和亲的文成公主而建。又有说布达拉宫始建于631年，文成公主进藏和亲是1941年，说是为文成公主而建是一个美丽的误传。我倒觉得，布达拉宫既是松赞干布的王宫，一定是有文成公主的宫殿的，说布达拉宫为文成公主而建可能不准确，但也不能说没道理。

承德外八庙中最大的的普陀宗乘之庙是仿布达拉宫修建的，普陀即梵文的“布达拉”，但与布达拉宫还是不可比。普陀宗乘占地22万平米；布达拉宫占地36万平米，建筑面积13万余平米。据说布达拉宫用黄金就达30吨，普陀宗乘用黄金是15000多两，才1.5吨。

布达拉宫外观13层，实际9层，东西长400米，南北宽约300米，在形似卧象的玛布日山脚向上，直上山巅。

布达拉宫东部是白宫，达赖喇嘛及其摄政的生活办公之所；西部是扎夏，也是白的，为布达拉宫服务的喇嘛的居所，最多时住僧众2500多人；中央是红宫，主体为历代达赖喇嘛的灵塔和祀殿，用于宗教活动。红宫前是宽大的白色晒佛台。

说到红宫，就不能不说六世达喇仓央嘉措。红宫的主体是五世以后历世喇嘛的灵塔，独缺六世达喇嘛仓央嘉措。仓央嘉措出身宁玛派红教，教规不禁止喇嘛娶妻生子，却成为格鲁派黄教的转世活佛，而黄教是不允许喇嘛娶妻的。仓央嘉措失去了恋人却不能忘却尘事，身为活佛又不掌握政权，终日在佛与情之间撕扯，那句“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尽道他的心声。悲苦的血泪酿成一首首诗歌，至今为人们传颂。不幸的仓央嘉措最终成为政局动荡的牺牲品。1705年，摄政的第巴（即藏王）桑结嘉措在与卫拉特蒙古和硕特部汗王拉藏汗的斗争中失败而死。拉藏汗向清中央政府报告，称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不守清规，请予"废立"。1706年仓央嘉措被解送北京，至青海湖时下落不明。情与死是文学永恒的主题，仓央嘉措独特的身份、罕见的才华和痛人的经历更是难得的素材。他的故事及他写的诗遂成为传奇。在布达拉宫，我与导游交流，导游说关于仓央嘉措的种种传说是政敌对他的诋毁，仓央嘉措的诗不是情诗，而是类似禅语的圣诗。仓央嘉措是不幸的，也是有幸的。仓央嘉措的灵塔虽不在布达拉宫，却在无数信众的心中。仓央嘉措是闪耀在布达拉宫之上的一颗星。

14日上午，我们游览了布达拉宫。

从后面进入景区，先看到布达拉宫的背脊，弧形，凸形，中间高两边低，白墙红边，像一把巨大靠椅的背。转到正面看，它又像一把高靠背沙发，靠背彤红红的，坐凳和扶手雪白。

布达拉宫限制参观每天人数，并将游人随机分为9人一组安排导游，按规定时间排队进景区。我很多年没有排这么长、这么大、这么久的队了。

终于进门了，之字形台阶在面前如天梯。导游说参观沿之字路上行，到顶后走宫后下山，不走回头路。拉萨海拔已经3600米，布达拉宫又在红山之上，登阶而上确实有些气喘腿软。团友多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尽管入藏依赖都很小心，包括我在内好几名团友还是因日、夜巨大的温中感冒了，一名团友因此终止旅途飞回承德，两三名团友曾到诊所输液，此刻，又有两名团友望而生畏不上了。我毫无退意。此生也许只此一回到布达拉宫，绝不因半途而废而然留憾。9人小组如一滴水融入长河。我紧随导游左右，边走、边看、边听，如参观扎什伦布寺，收获也如参观扎什伦布寺，只是布达拉宫更宏伟、奢华、贵气，若说扎什伦布寺尚在人间；布达拉宫则在九天。

曲曲弯弯、上上下下、幽幽暗暗、拥拥挤挤，走过了不知多少间殿堂，看了不知多少遵佛像。走到红宫最高层，从后面出宫，走石板路下山，也觉得很长。思索参观所得：

布达拉宫在西藏甚至青藏曾经是政治和宗教的中心，具有最高且独特的政治地位（政教合一）；从松赞干布到是之后历世达赖，与中国历代中央政权，或和或争，或亲近或疏远，都不可分割的关系，特别到近代更服从和依赖中央政权。

布达拉宫规模宏大，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集宫殿、城堡和寺院于一体的宏伟建筑。其建筑设计、风格、技术、工艺、材料，无不令人刮目。

布达拉宫建设耗费金银珠宝难以尽数，其中一座14.85米高的五世达赖灵塔，就用了11万余两黄金包裹，镶嵌18677颗珠宝；十三世达赖坐像前一座珍珠塔是用20多万颗珍珠穿成。更有1300年积淀留存的大量珍稀历史文物，用价值连城也不足以形容。

布达拉宫展示、保存、附着着古老、传奇、神秘的西藏历史文化特别是藏传佛教文化，博大精深，被誉为西藏宗教艺术博物馆，摄人心魄，引人入胜。所有这些，短短一个多小参观，用管中窥豹都是夸张，所看、所听、所感、所得不过沧海一粟。然而我毕竟来过了，此行不虚。当日写了一首诗：

参佛莫惧蹬高难，海拔四千只等闲。

扎什伦布昨曾拜，布达拉宫今更攀。

上坡阶高慢喘气，下楼梯滑紧抓栏。

白宫红殿经过后，回首遥望是西天。

20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