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少年

龍城 2022-5-3 53


       音乐少年             

         文/龍城

 

我自幼喜好音乐,究其原因是因为受到父亲的影响。家父早年毕业于山东齐鲁大学中文系。他曾就职于民国时期山东省高等法院、北京《和平日报》等。解放后曾在京津几所大学任教,他从年轻时期就酷爱音乐。家父嗓音浑厚,虽是江南口音,却因从事教育工作,竟然改成了标准的普通话。记得小时候我和父亲学习识谱,同时聆听他悦耳动听的吟唱,讲授广博的乐理知识,还有深厚的音乐理论。家父还喜欢写作现代诗歌,语句优美,轻松惬意,优雅自如。

记得刚上小学的时候,我就自学口琴。母亲给我买了一支上海“国光”牌口琴。我非常喜欢这支口琴,每次练琴结束,我都用毛巾仔细擦拭干净,放入琴盒。自从有了口琴,放学以后做完作业,我就把口琴从盒里取出,用毛巾擦拭干净,认真的练习,清脆的音质令我陶醉。我翻开歌谱对照吹奏,愉悦的心情加之优美的旋律绝对令人神往。经过一段时间的苦练,我逐渐掌握了口琴的基本技巧,同时也体验到音乐陶冶情操的快感。因此口琴始终伴我度过年幼懵懂的少年岁月。

我的邻居一位姓王的兄长初中毕业考取高中,彼时我考上了初中。我们兄弟从小在一起长大,情趣相投。他喜欢吹笛子,说是还曾上台伴奏过。在他的诱导和母亲的支持下,王兄带我买了一支心爱的梆笛,他说这只笛子够得上伴奏的水平。在王兄的带领下,我经常向他学习演奏技巧,加之自己勤奋苦练,逐渐掌握了很多吹奏技法。夏日的晚间,我们和其他同龄的孩子,组成弦乐小乐队,排练节目。乐器有二胡、广胡、三弦、笛子等。我们这些孩子在大人的带领下,各自操持乐器,发挥自身优势,演奏当时流行的乐曲。悠扬的乐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我们徜徉在音乐的海洋里自娱自乐,真的好开心。记得初中一年级,我购得一把京胡,是那种演奏二黄的胡琴。对于刚接触京胡的我,单纯的京胡拉起来很刺耳,加之              那时住房窄小,必然影响家人的休息。于是我在课余时间练琴时,都是躲在楼外面的无人处,自己发奋苦练。我买了相关的书,对照文字和图示,还有持琴的姿势,练习指法和弓法,一丝不苟。当时我买的学习资料全是样板戏,没有电视,每天在收音机里听完,结合剧本反复练习。经过将近一年的苦练,我基本上掌握了京胡技巧,拉成调了,而且可以伴奏了。文革动乱期间,我上初中二年级,失去学业搞运动。对于我这个出身文化家庭的学子,生性就不喜欢介入其中。记得当时我闲暇在家喜欢吹口琴,拉京胡,吹笛子,拉二胡,后来还学会了游泳。

1968底,我十七岁就打起行囊背着京胡、口琴、笛子等来到塞外承德插队。农业劳动非常劳累,收工回来疲惫不堪。吃过晚饭还要集体去碾坊推碾子,预备好第二天的口粮。眼望周边山影,在高低不平的泥路上扛着粮食行走,回到知青点点上豆大灯捻的煤油灯,大家已经累的散架了。此时我的京胡声响起,划破死气沉沉的山村茅屋。随着熟悉的样板戏唱段旋律,唤起这些年轻人的艺术细胞,大家不约而同的大声狂喊起来,有的人还自告奋勇的来段《沙家浜》郭建光的唱段,唱罢一片掌声……

时隔不久,我被派到县五金厂当亦工亦农工,正赶上县里搞文艺汇演,厂里领导让我组织职工排练大合唱,这也是正好利用我的音乐专长。经过一周的排练,我们在县剧场参加了全县的文艺演出并荣获优秀奖。

在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几年后,我回到津城探亲。因我的一个亲戚自学小提琴后,考取了天津市京剧三团,所以家里答应了我的要求,给我花了65元买了一架小提琴。我持琴去北京和我表哥学习。表哥当时是中央乐团小提琴手,他不仅送我一本苏联出版的音乐丛书,还教我小提琴的基础练习技巧,我认真的按照他的指导,从指法弓法训练学习入手。在京期间,我还和我的婶母之父查中枢(金庸的叔父)学习京胡演奏技巧,受益不小。回到天津,我每天刻苦练习小提琴,准备以此技能考取天津艺术单位。在此期间我还买了很多音乐专业书籍研读,学习欧洲音乐家的作品,深入了解欧洲音乐历史,还自学五线谱,学习音乐创作理论并创作了几首歌曲……

事与愿违。我虽然为没有机会从事音乐事业而遗憾,但是人生的道路崎岖坎坷,条条大路通罗马,我虽然从事了我喜爱的文字工作,但是少年时期对于音乐素质的培养,使我终身受益,至今无怨无悔。




作者简介:

袁坚,祖籍江苏武进,网名龍城,老三届知青。有人物传记,文学评论及诗歌,散文等见诸报端。电大文科毕业。民革天津市委员会机关退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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