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央视电影频道和少儿频道《童心回放》栏目经常播放的老电影,每当屏幕上出现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和情节的时候,作为看着那些电影长大的我,总是不忍离开。因为那些电影曾经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的世界观:

     让我知道穷人天生是一家,是阶级弟兄,有困难有怨气的时候

团结起来; 
让我知道人穷了应该就造反,打土豪分田地、仇视富人、杀富济贫

是合理合法的,至少在道义上是可以得到同情的; 
 让我知道鼓动群众对地方官僚施政有误、税负过重,资本家、企

业主剥削员工行为起来造反,甚至暴动的人是先驱,骨干分子是英雄,

不敢出头的是孬种; 
     
让我知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从小就要有革命英雄气概,该打就打,该杀就杀,该出手时就出手;

让我知道社会游戏规则不利于自己的时候,就应该起来革命,应该重新洗牌,最好搞武装斗争,因为“枪杆子里面出权”; 
    
 让我知道富人和政府官员以及学者都不是好东西,虽衣冠楚楚但心如蛇蝎; 
    
 让我知道穿着讲究、浓妆艳抹的女人不是官太太就是交际花,决不是良家妇女; 
     
 让我知道抗战胜利都是共产党部队的功劳,国民党部队不但不抗日,还总是和穷人过不去; 
    
 让我知道日本鬼子其实特别无能甚至弱智,只要用点心计就能轻松的把他们玩的狼狈不堪;    

  斗转星移,从改革开放到如今,整体上看,我们的生活水平确实明显提高,已今非昔比。但也不能不看到,局部地区和弱势群体的切身利益得不到保障,个别事件或小范围群体事件时有发生。 
     
在“胡温新政”体制下,对内,强调创建“和谐社会”, 两岸,国共已经对话,两岸关系已经明显改善,当前的社会共识是: 
    
创造财富积累资金是荣耀的,先富起来的有钱人不再是坏人; 
    
 穿着讲究、打扮的花容月貌是新潮,高消费是拉动经济; 
    
  有问题要通过合法途径解决, 抗争、暴力斗争是违法的,要消耗大量社会成本的;

科学技术是主要社会生产力,有知识有学问的人是高尚的; 
     
 个别的贪官污吏不能代表政府全部,党和政府的反贪决心和力度显而易见,不容怀疑,现在的政府是“以人为本”的; 
    
  国军抗战其实是很英勇的,那些战犯中很多都是抗日名将,和日军的正面战场是他们指挥的;

当时日军战斗力与中国部队战斗力相比是强大的,日军希望对决,而我们必须以空间换取时间,搞长期抗战······
   
  我们在大讲特讲改革开放,创建和谐社会的同时,老电影还在进行这些“传统教育”,灌输或宣传“阶级斗争”,“暴力革命”,对这种题材的影片,有几个当代少年会想到那些事情是从前对付旧社会用的,是迫不得已才发生的,不是我们现在要学习要模仿的,我们对那些东西要有“扬”有“弃”? 
    
  时代不同,观念也不同了。社会已经从折腾阶级斗争、武装斗争、路线斗争,转变为现今一心一意发展经济,创建和谐社会。既然如此,现在各级电视台播放的老电影是否应该有所节制,有所取舍呢?


领导送礼还拒收。二处于书记到区里任高职,主任“吴劳保”到筑路一处掌管工作后,二处的书记和主任都换了新人,此时的阿汪在二处已经是可以掀起风浪的人物了。

新来的书记对二处的老班底不太熟悉。适逢区“人大”要召开代表大会,按“中国特色”的惯例,基层的书记必须是“人大”代表,为此二处党总支召开各支部书记会议,要求基层支部事先做些群众工作,在走过场式的投票表演中集中投给书记。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身为一个支部书记的阿汪又不服气了:“凭啥【人大】代表就一定是书记?有影响的群众就不行吗?【人民代表】就应该是人民群众才对劲!”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书记那里,书记找来二把手——主任,紧急磋商,最后一致认为:阿汪这个家伙太不听话,专门和咱们作对,但这个家伙在二处说话很有影响力,当下必须先把他安抚住,投票才能不出差错。但怎么安抚他,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来硬的肯定不行,这家伙不吃那一套。这回咱们来软的罢。最后商定,由主任出面买了一大堆好酒和紧俏商品,派主任的妻子把礼品送到了阿汪家,见阿汪的爱人阿珍一个人在家,先聊了一会生活话题,再转到工作上来,并暗示:“得饶人处且饶人”。

下级给领导送礼很正常,谁都不觉得奇怪,领导给下级送礼就稀奇了。按理说,阿汪应该知道领导的用心,体谅领导的苦衷,自己也该偷着乐才是。没想到阿汪回家后发现这么多礼品好生奇怪,听阿珍细说才明白过来,阿汪不但不窃喜,仍旧还是不服这个劲,也不领领导这个情:“凭啥书记一定就是人大代表!?”临起礼品径直走向主任妻子的工作单位——房建连,把礼品放在办公桌上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书记预感到麻烦大了,一个基层的书记如果不能当选“人大”代表,那会是什么影响?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阿汪的个人意见在二处广为流传,并在相当范围内取得共识。投票的日志终于到了,阿汪对投票很负责任,进会场前特意准备了大量的圆珠笔,分发给群众,并公开宣告:谁不会写字尽管来找我,我免费替大家划票!坐在主席台上的书记和主任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只好任其发展了。

结果基本没有什么悬念。投票结果出来了,书记落选,卫生所人缘极好,人称“何姐”的老护士当选了。但阿汪发动的这场阳谋,让书记威信扫地,不久就离开了二处。

曲线返沪。知青返城还没有正式开始,多数人还没有动作的时候,阿汪就为返回上海动了脑筋。阿汪提出退休,这让很多人不理解,在林区已经有了一片天地的阿汪,难道真的就舍弃工作舍弃收入回上海吗?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退休了。接下来大家才看清他的招数——阿汪退休回到上海后,以解决两地分居的名义,将妻子阿珍依干部身份调回上海,阿汪继而又想回大兴安岭复职,再以两地分居的理由把他自己再调回上海,不过这招被上海有关部门及时识破,阿汪的计划才没有进一步得逞。  

虽然曲线返沪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单阿汪坦然面对现实,在一家房地产公司打工,凭着务实、敬业的精神,估计应该没有再闹事,因为他又闯出了一片天地足以证明这一点。阿珍按国家公务员安排在街道工作,后升为科级干部负责计划生育工作,收入不菲。具体有多少家私不好说,但知道他目前楼房有三处,女儿住一处,出租一处,二百四十多平米的大楼房自己住着。

典型的上海男人。从阿汪的事例来看,他似乎应该是一个鲁莽、霸道、不讲道理的人,其实不尽然。阿汪对朋友很够意思,不管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和他同去的兄弟韩彦文长眠大兴安岭,阿汪每逢清明节或春节都会前去烧纸送钱,在上海还经常去看望韩彦文的老父亲。二处的北方人到上海办事或看病,有事找阿汪算是惯例。

依阿汪的性格,应该容不得阿珍的弟弟阿忠对他耍脾气,但阿汪在这个小舅子身上一味的忍让,体现了高姿态。至于对妻子阿珍嘛,这里不太好说,只记得他家还在林区的时候我去他家和阿珍聊天,从外面回来的阿汪没有发现我,以为阿珍一个人在家,在外房间里一声轻轻的“阿珍~~~”称呼,让我这个俗人、粗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想起这声温柔、多情的呼唤就浑身麻酥酥的。

阿汪在外面很能干,也敢干,回家里对妻子又很温柔很体贴,这应该是时下公认的正宗的“上海男人”吧?总而言之,阿汪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就如同他做的柴油灯,美观实用,但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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