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此次“超级大堵车”发生在原八达岭高速路段上,乍一听京藏高速堵车,很容易想到青海、四川或雅鲁藏布江那边去。也就生疑,早有歌曲“二呀么二郎山,哪怕你高万丈,解放军铁打的汉,下决心坚如钢,誓把公路修到那西藏。”咋堵到那去了?看来还是高速路改路标改得有点愣,容易让人发蒙。

鲁迅有名言:“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便成了路。”但走的人和车再多,没有人去建设,也成不了公路,更成不了高速路。中国古时只有官府有六百里加急的能力,还只为一纸文字朝发夕至。人的出行,只能在黄沙老道上或车颠或步行。别看影视里勇士策马如飞,其实人马皆血肉之躯,不可久奔久骑。为何叫滚鞍下马?那就是累的,比一头栽下来强点,有限。

当代高速公路神奇,路顺车快,风雨无阻,两岸广告观不够,坐骑已过万重山。正因为有了高速路,人出行、货运转都方便快捷,又促使了车辆迅速增加;而车流量的增大,再促使我们建更多的高速路,让更多的车辆通过。打个比喻,高速路应是车流量增大之母。作为母亲,既然养了孩子,就有责任哺养他们。孩子当然也要回报母亲,那就是好好交“过路费”。这是咱们的理念。

去年在德国走高速路,仔细瞅,某些硬件还比不上咱们。但让人佩服的是:那的车多却不停不堵,路上也不见收费站。原因也简单,人家高速路不收费。这在咱这是不可思议的。众所周知,前些年建座小桥修道塘坝,都有戴红胳膊箍的收费,更何况高速路这个摇钱树聚宝盆。因此,大大小小收费站,就水闸般一道道横在一条条美丽的大道上,弄得这帮本来就调皮的“孩子”东钻西绕,多拉快跑,少交一块是一块,多挣一毛是一毛。

有数据表明,全世界高速路收费的百分之七十,在咱们这里。有一个简单的道理是,过路费收得越多,司机就得拉得更多,要不然,他就全给高速路忙火了。而今超载越治越多,高速路堵到“京藏”,其原因很多,咱也说不大清楚,但现今高速虽好走,但关卡多,收费多,咱还是有亲身感受的。大禹治水,改堵为疏,是成功的关键。高速路的治堵,看来也该从大禹那吸取经验。

有个爱文学的司机朋友可能堵车堵得心烦,给我发个短信,将鲁迅《故乡》的最后一段改写了: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条天上云间的高速路来,可上面浅灰的道路上,也有墙一般的收费站。我想,这路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这正如我们的高速路;其实地上本有高速路,堵得太多了,也便没了路。”

我觉得他太悲观,堵车只是一时的,前途是光明的。我将《歌唱二郎山》的歌词发过去几句。一天后,他发回改后的歌词,名叫《八达岭之歌》:

“八呀么八达岭,哪怕你坡道多,来往都是大小车,拉煤的最多。自从有了高速路,俺们司机呀,乐呀么乐呵呵;八呀么八达岭,京藏大堵车。一堵堵了上百里,缺吃又少喝。十个饺子五块钱,一瓶水呀,八呀么八块多;八呀么八达岭,一尺一尺挪。右脚少给油,左脚踏离合。几米一制动,俺的鞋底、鞋底都呀么都磨破;八呀么八达岭,雄壮又巍峨。经济要发展,不能再堵车。相信很快治理好,车行嗖嗖,一呀么一路歌……”

哇,一个歌词作者,在堵车中诞生了!

(写于8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