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每个孩子都能上学

—— 教海拾贝之八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是中国小学校最普及、数量最多的时期。七十年代初,我下乡曾经代理过一段公社的教育助理,有机会了解全公社的中小学教育。

那时,每个公社一所初级中学,每个大队一所小学,对于大山深处,社员居住分散,离学校比较远的生产队则设立分校点,由一个教师负责所有的学科,教师不够,也可以由生产队里有初中文化的社员兼当教师。陈家大队贾家沟生产队,是一个大山沟,与外界远隔,社员出山都很少。由小队会计兼任教师,何时上课,给那个孩子上课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公社不定期的去检查。这个小队会计名字叫贾宝玉,我咋一听到别人介绍,和红楼梦里的主人公一个名字,心中就产生好奇。当我见到他时,他正在和社员一起干活。放下家什,走进生产队的屋子里,有几个不同年龄的孩子,有的在写字,有的在读书。这个贾宝玉,很憨厚、很朴实,是实实在在的山里汉子,和红楼梦里的纨绔贾宝玉有天壤之别。

那个时期,不管学生是多还是少,每个孩子都保证接受初级教育。

有一部电影,施祥生编剧、张艺谋导演的故事片《一个也不能少》,叙述的是当代中国西北地区一个普通山村“一间教室学校”里发生的一段发人深省的故事。

一九九九年九月份《一个都不能少》获得第五十六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大奖金狮奖 扮演女老师叫魏敏芝的章子怡从此走红。

故事是那个时代的山区教育缩影。

随着教育改革的不断变化,农村教学点仍然是我们教育工作中的一个薄弱环节。绝大多数村教学点无论在教舍、设备、教师条件或者教育教学工作方面,都与形势发展的要求不相适应。由于教学点分散,出现了许多难以解决的问题:学生少,办学成本高;校点分散不便管理;办学条件差,不易改善;缺乏教师,教学质量低等。

为此,2001年,中国的教育开始对农村中小学布局调整,简称“撤点并校”,一个推行了8年的改革,随着一系列“问题”的暴露,再度成为中国公众议论教育的焦点。

 

很多农民说,这下可苦了偏僻地方的农民! 

也许教育部的领导在以为,为农民又做了一件大好事,其实,恰恰相反,给农民兄弟们增加了莫大的负担:几岁的孩子每天要起早爬晚的往中心校里赶,凡是被撤并的小学校,都是些边远的小农村道路又不好,可想而知,做父母的在家里能安心的做工吗?有住宿条件的中心小学,条件也是无比的艰苦.并校后国家并没有减轻任何负担啊,反而为并校多支出了大量的建设资金和农民兄弟沉重的负担

2009年全国“两会”期间,广东农民代表杨月娥说,“学校撤并,孩子们不得不去镇上上学,一些孩子离家就是二三十里,车费、住宿费、伙食费,一年保守都要1000元,实际上农民的负担反而加重了。”

 

 

农村并校后,上学路途远,只好请车载孩子去,负担剧增(资料图片)

 

2007年,就部分网友反映布局调整导致部分学生上学难的问题,教育部在回复中要求:今后农村中小学布局调整要按照实事求是、稳步推进、方便就学的原则实施,农村小学和教学点的调整,要在保证学生就近入学的前提下进行,在交通不便的地区仍须保留必要的小学和教学点,防止因过度调整造成学生失学、辍学和上学难问题。

 

教育部承认,在农村中小学布局调整过程中,有的地方在工作中存在简单化和“一刀切”情况,脱离当地实际,撤销了一些交通不便地区的小学和教学点,造成新的上学难;有的地方盲目追求调整的速度,造成一些学校大班额现象严重,教学质量和师生安全难以保证;有的地方寄宿制学校建设滞后,学生食宿条件较差,生活费用超出当地群众的承受能力,增加了农民负担;有的地方对布局调整后的学校处置不善,造成原有教育资源的浪费和流失等。

 

一些边远山区、贫困地区农民群众子女上学的不便,适龄孩子不能入学产生新的文盲.这些问题,违背了布局调整的初衷,需要认真加以解决。

 

这被舆论解读为,国家在叫停“强行撤并”。

 

2009年周济被免去教育部长之职,在历届教育部长中只有周济下台是灰溜溜的,其实很多问题并不是周济任部长期间产生的。如中小学生书包越来越重的问题,如大学扩招后,未解决“严出”而带来的中国大学生总体素质下降问题;大学学术造假、论文抄袭愈演愈烈,导致中国学术水平下降、社会诚信降低的问题;还有均衡教育问题;从未消停的课改问题,弄得学生无所适从;其中也包括撤村并校问题。

1998年至2003年的教育部长是陈至立,周济20033月接任教育部长。在陈至立之前是朱开轩,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可赞的是即使在撤村并校的强令下,仍有一些地方坚持实事求是办学,从媒体中可以看到不少相关报道。例如:

他叫齐吉平,今年37岁,是平山县?^?^水村小学唯一的老师,已经在这个偏远的山村小学里教了18年。全校14名学生涉及的7门课程,都由他一人承担。

简陋的教学条件,数十门课程的教学负担,18年的艰难坚守中齐吉平也曾犹豫过。早在1993年时,他曾有机会调到条件非常好的学校去教书,但临走的那一刻,他心软了。

目前,平山县共有“一人一校”45所,涉及学生300多名,当地教育部门已将此类学校列入教学资源的整合规划中,各乡正在建设规模较大的寄宿制小学,可以容纳全乡所有的适龄儿童读书。

——(2009年石家庄广电网)

默默守望苗寨小学37年的潘光文老师 。828日,凯里市舟溪镇黄泥小学的潘光文老师像以往开学第一天一样,带领全校学生举行了庄严的新学期升国旗仪式。在这所小学里,潘光文既是“校长”又是老师,而他的学生仅仅只有10名。谁也不会想到,在此之前,潘光文已经在这个80多户人家200来人口的苗寨里执教了37年……

 

——(2007年劳动时报)

 

辽宁宽甸满族自治县各级政府对龙龙一家给予了极大的关怀。县政府从县财政中拨出专款补贴他们的生活,并免费为他们提供昂贵的进口药物。

 

县防疫站、乡政府、县教育局和村委会共同研究决定,给龙龙办一所学校,校址就定在村委会。村委会的办公室有暖气,村委会的办公室与村小学一路之隔,在这里上学,能让龙龙感受到学校的氛围。大家提议,这所学校的名字就叫爱心小学。

 

  这时候,王立军出现了。愿意给龙龙当老师,并表示一定要给龙龙当一名好老师。王立军退休前是乡文化站站长,而且做过10年的小学教师。

 

  当龙龙的生命和王立军的真诚融合在一起之后,爱心小学存在的意义顷刻间便得以升华。尽管爱心小学就有一个学生,龙龙;爱心小学就有一个老师,王立军。于是,龙龙让我们为其庆幸,王立军让我们为其感动!

 

  ——(辽宁日报2006年)

 

这些平凡的小人物,就是中国复兴的脊梁!

 

中国的教育改革已经探索了六十年,还在左右摇摆,找不到出路。但是,不管怎样改革,让每个儿童都有受教育的机会,是永恒的原则!

 

 

2010.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