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吃猪肉

文/邓茂增

哥哥来电话，

星期六家里杀猪，

让我们回去吃猪肉，

年年都是如此。

儿子开车，

车上坐着我和长孙。

高速的两旁都是我熟悉的风景，

大黑山在远处眺望着我们。

400多斤的肥猪已经收拾完毕。

来帮忙的都是熟悉的乡亲，

憨厚的神态，淳朴的话语，

保持着泥土的香醇。

小时候就盼着杀猪，

那是为了解馋。

现在也想着杀猪，

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也有不少人请我去吃杀猪菜。

我总是谢绝朋友的盛情。

唯有哥哥杀猪叫我回去。

我从来不会推辞。

从前没有汽车。

下了班车还要步行五里，

母亲坐在炕头上。

慈祥的目光温暖看我的心。

后来母亲去世了，

每年杀猪的时候我依旧回去。

都说是长兄如父。

这里是我的根。

杀猪的活我插不上手，

我独自往山里走走，

看看山，看看树，看看沟沟岔岔

那石头，那老井，总是那么亲。

如今，哥哥家也搬到沟外，

我出生的小山村已经夷为平地。

我把目光投向山里的方向，

那里飘着几朵白云。

在乡下还保留着过去的习俗。

杀猪这一天要宴请乡邻。

三四桌子坐得满满当当。

我以茶代酒和他们碰杯。

张罗杀猪可真不容易，

哥哥已是奔向八十岁的人。

他说总有一种心意。

借吃猪肉的机会聚一聚亲人和友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们向众亲友、乡邻告别。

夕阳下，哥哥站在路口挥手，

故乡的情，牵着我的心。

2022.0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