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板筋 于 2016-1-8 15:00 编辑
杨公阙位于梓潼文昌镇文昌路北段125号文昌花园楼盘工地内,这是2012年10月16日在下寻到它的那一刻它的位置及处境。
找到它可是不易,我从九块石下开始打听,又进入了鸡对鸭讲状态,没有人对“阙”是个什么东西有概念。停车在中和街西段沿西河(梓潼人好像把潼江称做西河?)的丁字口,街边花园里很多老者在下棋打扑克,凑上前去问了半天满头雾水滴败下阵来,沮丧间见我停车的望江茶楼街边摆了几把椅子两位30多岁的年轻人在喝茶,就凑过去搭讪询问杨公阙,没想到他们居然知道,讲了半天我记住了文昌路北段,记住了这条文昌路一直走下去就是G108国道,我可以就此离开梓潼去广元。一头扎进梓潼县城可真的万劫不复啊,转来转去,问来问去,从市民兄弟到警察叔叔……我终于找到了那片工地。
这张地图是我回来两年后找到的,上面恰恰有文昌花园,相信当年要想在地图上找到它还真有点奢侈?
1914年法国人维克多·色伽蓝和他的考察队在杨公阕旁的工作照。
1914年5月20日的杨公阕,树下似乎还有些阙的石构件。据考杨公阙也是子母阕,现仅存一母阙的阙体,阙顶和子阙均遗失,阙体风化严重,由仅剩的六块石头垒砌而成,占地面积约2平方米。 阙原在县城北门外约一公里的宏仁堰,民国时期修宏仁堰拆迁存于宏仁堰管委会即后来的梓潼广播局院内,1964年又移至城关镇七居委北四百米外北街西侧。
2012年10月16日我到达时的工地挖成这般摸样,我暗想可怜的杨公阙怕已经殁了吧?
工地上转来转去转到渣土堆后边,在一小片绿植中隐隐绰绰似有似无的就是杨公阕?
回来后,在卫星地图上我又找到了杨公阕,就是图中画了三角的位置,在文昌花园工地的西北角上一小片绿植掩映下……
钻进茂密的树丛终于见到了杨公阙。它像酷暑中消融的冰块没有了棱角蜷缩在角落里,说不定哪一刻就分崩离析不复存在了。
杨公阕铭文“蜀故侍中杨公之阙”旧照,没准又是那位法国诗人维克多·色伽蓝的作品
现在的“杨公阙”上只能看到“故”字还算清晰,“侍”的上半截“蜀”“公”的下半截隐约可辨,其它俱已湮没无存了。那个“侍”字类似双立人“彳”的偏旁倒可与旧照对应得上。
其实这里的“杨公”一共附会了三位古人:清·嘉庆《四川通志》认为是三国时期的杨修、清·冯云鹏《金石索》认为是蜀汉的杨戏、清·刘喜海《金石》认为是李雄僭汉之成汉的杨发。
但是杨修是陕西人不说还跟了曹魏的,清咸丰八年的《梓潼县志》也认为“杨修依曹魏不得称蜀”;而杨戏呢,清·陆增祥在《八琼室金石补记》中评价杨公阕拓片时认为杨戏官至梓潼太守、射声校尉,按碑记规矩无论他是否做过侍中阙上镌刻的都应该是官位较高的梓潼太守、射声校尉而不该是侍中;最后一个杨发,鲁迅1916年5月在北京琉璃厂富华阁淘到的一份杨公阕铭文拓片就被认定为拓自杨发阙。可是,杨发是李雄成汉时期的侍中,跟杨修一样是不能称“蜀侍中”滴。
和杨公阙来个近距离接触,这照片是拼接的。
北大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的孙华指出:明代和明以前的资料记载在梓潼北门外的石阙只有“汉赵相国雍府君”阙,这个赵相国就是雍劝,梓潼豪门之后。其证据是宋代王象之著《舆地纪胜》中记载:梓潼有“东汉赵相国雍墓阙”“在梓潼县北二里,前有石阙、石麟。其文曰‘汉赵相国雍府君之墓’”;明代曹学俭在其《蜀中名胜记》中也有记载:“县东北有二石阙,其一题记 ‘汉赵相国雍府君之墓’”因此孙华认为所谓杨府君阙其实就是古籍记载之雍府君阙,并且连九块石都是老雍家祖茔的石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