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汪去大兴安岭参加知青活动后专程来到承德,老朋友多少年没有见面了,有朋自远方来自然不亦乐乎,我让他多逗留了几天。承德虽是一个小山城,但戴着一顶“旅游名城“的大帽子,带朋友玩上几天还是有去处的。转避暑山庄,逛外八庙,我们边走边聊,海阔天空,陈芝麻烂谷子都能捡起来。

一日,阿汪忽然问我:“阿边你还想得起来吗?”

阿汪一提醒,我脑海里马上就出现了阿斌的影子:“阿边?是不是那个为了两调羹菜汤吵架的?”

阿汪“是啊!就是他!这小子现在可能耐了,是上海股市首席评论师了!很有名气的。前一段时间我们聚会的时候他就公开讲,‘你们当年不是认为我会计算吗?我就是靠会计算才会有今天的!’”

“是啊,阿边确实很精明,那个时候的就显露出这方面的天才了呀,天生我材必有用嘛!”

我不得不承认这句至理名言的正确性。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只要能扬长避短就一定会成功。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连队里伙食很差,上海知青回家探亲的时候都用最大的气力带回一些挂面、香肠、榨菜、腊肉等食品,有时间的话就小小的改善一下伙食。多数是两个以上的人组成合作社,带来的食品放到一起,轮流做饭或做菜。

阿边曾有过几次与别人合作的经历,都因太过于计较而不欢而散。与阿边一样情况的还有一个人,也是单干户。总是单干的人好像生活中缺少点什么,不久,这两个人经仔细协商后组成了合作社。

合作社开伙的第一餐,主食是从食堂打来的高粱米饭,两个人共同动手做了一个榨菜肉丝汤。用餐时间到了,大家都在各自就餐,谁也没有在意这两个人。但几分钟后这两个人就发生了争吵,众人不用到近前询问,通过对话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吃一口饭喝了两调羹汤?”

“我是看到你喝了两调羹我才喝的!”

“你不要瞎讲,我是一口饭一调羹汤的!”

“你明明喝了两口的,还要狡辩!”

接下来没了声音,众人看去,原来两个人各自找了一个小铁腕,将剩余的榨菜肉丝汤一分为二,端到一旁自己吃去了。

阿边与别人最后的合作社刚开伙的第一餐也是最后一餐,随即宣告散伙,此后再没有听说他又加入了哪个合作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