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时期,小小蜱虫把人闹得人心惶惶,说是河南等省区有很多人被蜱虫叮咬了,并有人因此死亡,据说河南已经死了16个人。

如今是所谓信息爆炸的年代,新闻传播速度非常快,大到日本舰船冲撞了中国渔船,抓了咱船长,咱外交部向日本提了抗议,小到某官员走了背字,不得不被利益集团当典型舍出去了。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新闻听过了看过了也就过去了,对蜱虫新闻也是这样,并没有太在意。

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了蜱虫图片,这让我一惊,哦?是它?我认识它!

离开大兴安岭已经20年了,如果有人问我,对大兴安岭什么事情记忆最深刻,我首先会想到天寒地冻,然后是獐狍熊鹿,再其次就是那些挥之不去的蠓虫。

大兴安岭的夏天蠓虫特别多,和人们朝夕相处的有蚊子、瞎蠓、小咬三个族群。

早上,空气凉爽,植物叶子上还淌着露水珠,林子里还是雾气腾腾的时候,正是小咬的活动时间。所谓“小咬”,学名叫什么我至今没有搞清楚,只记得模样有些像苍蝇,只是身材很小,比高粱米粒还要小些。但可不能小看了这个小东西,它叮咬人时虽然不会像蚊子一样,用细长的口针刺入人的皮肤,成群的小咬围在人的身边,在没有合适的机会时,它不会轻易不下口,如果看准了时机,它会迅速地在人的耳朵、眼皮、鼻子或嘴唇等突出部位落下,以最快的速度咬下极其微小的一块皮肉便扬长而去,被叮咬的人起初没有什么不适,但过不了多久,被叮咬的地方就会从微小的伤口中流出少量液体,随后,被叮咬的地方会极其刺痒,像水铃铛一样夸张地肿胀起来,自己痛苦着,那样子别人看了也挺好笑。

中午时分,气温逐渐升高,小咬下班,接替小咬的是成群的瞎蠓。瞎蠓是俗称,学名应该叫“牛虻”。林区人不太害怕瞎蠓,虽然被瞎蠓叮咬时有一些刺痛感,甚至伤口会出一点血,但咬过了也就没什么大事了,只是轻微红肿和刺痒,不久便会痊愈。

太阳落山后,瞎蠓下班,蚊子接班,并持续到次日清晨。大兴安岭的蚊子用铺天盖地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林中、河边或草地上的蚊子像疯狂的恶狼一样,把人团团围在中间,如果没有蚊帽之类的防护工具,仅靠双手和树枝拍打,根本就无济于事。

蚊子、瞎蠓、小咬是最常见的蠓虫,在一天中按不同时段轮番出现,林区人形容它们是“三班倒”。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数量虽然没有这三个族群那样庞大,但人人都怕的——蜱虫,俗称草爬子。

在林子里或灌木丛中穿行后,衣服上经常会携带着几个不知在哪里粘上来的草爬子,少量的甚至已经钻进肉中。

草爬子的头和身子钻进皮肤后,肚子留在了外边。装满了人血的肚子变成了紫黑色的圆球,用手一碰便会掉落下来,没有肚子的头部和身子仍旧留在了肉中。

被草爬子叮咬后,极容易森感染林脑炎,有不少人就是因为被草爬子叮咬后,患了森林脑炎而丧命,所以,凡被草爬子叮咬的人,都会如临大敌一般,谁也不敢怠慢。我有一个姓李的,很有才气的朋友,就因为草爬子丢了性命。

当年对付草爬子叮咬似乎也没有什么疫苗或专用药品,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烟头,先是用烟头对着草爬子的肚子轻轻地烤,让它感觉后面不舒服了,就可能自己松开嘴,慢慢地退出来,但不能心急,火候要适当,不能在草爬子还没有来得及退出来之前就被烤死。接下来是对叮咬点继续烘烤,最好烤到皮肤起泡。如果头部已经留在了肉中,更需要用烟头对着留存着草爬子头和身子的地方烘烤,要咬牙坚持住,不能怕烫怕疼,要让被烤的地方变红、起水泡继而变黑才有效,这应该叫高温消毒吧!也许都意识到生命的重要,当年好像没人拒绝这个比较残忍的土办法。

蜱虫很常见,至少在河北一代的山上就有,我进山里玩的时候也时常见过它。

不了解近来发病的地区使用了什么特效药,如果没有,我严重建议使用烟头烫烤法,优点是成本不高,仅需一颗香烟,缺点是烫烤后会留下像“烟花”一样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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