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九寨沟

  文/何申

  游九寨沟是本次专列出行的重头戏。先说个趣事,专列停江油,宿绵阳,转天乘大巴奔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途中到高三千余米山口,寒风阵阵,凡是衣服(棉衣)全部上身。此时承德来信息告戒小心中暑,答曰:这边冻坏了。

  九寨沟,在阿坎州南坪县境内,距成都400公里。车进大山深处,就全然不是汉家风光了。一座座藏式木楼高大稳重,或有重彩,或为本色,排列齐整的木垛形似院墙,五彩经幡(彩旗)在风中哗哗地飘。单是这一藏区风情,就令人目不暇接,深感不虚此行。沿途又有多次景点与购物。大厅中各种牦牛肉制片随便吃,喜欢了再买。纪律严明又听从指挥的老哥老姐们个个捧场,大包小包拎出来,上了车琢磨这些肉好像有点贵,均为98元一斤。后就乐,说谁叫人家在山上卖,且此牦牛非黄牛、水牛、肉牛,这牛喝的是矿泉水,吃的是灵芝草,长出来的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肉。98元一斤?值!后来到茂县,我在小超市买了一斤,多少钱?28元,也同样味儿。

  还说九寨沟。就因这片风光绮丽的高山湖泊之中,曾有九个藏族村寨,故称九寨沟。导游说现在只开发出三条沟,沟里的居民都搬出去了。果然,偌大的景区如今只见游人,赶集般潮水似的坐着特制的景区专车往山沟大上头(沟脑)奔,然后再一个个景点往下游览。说起来九寨沟的山并没什么特别的,跟咱承德的也差不多,只是树多些罢了,还没有棒槌山这类奇峰。但人家这里奇就奇在水上,从山顶流下的水,能形成瀑布、湍流、湖泊、小溪、苇塘等多种景观。尤其是湖泊,不但平静,而且是有颜色的,是一种深靛蓝色的美。如梦如幻,如诗如歌,如情如恋……还如什么?观者尽管自己去体会。我见一瀑布很眼熟,忽然想起电视剧《西游记》的片尾,即唐僧师徒4人在一大瀑布上走过,蒋大为唱你挑着担我牵着马,就是这瀑布。

  若论九寨沟景区的管理,可就“神”了。干净自不必言,就说交通吧,他们竟在长达几十里的山路里,创造城市公交的模式:不用票,几分钟一趟,每个景点都停,想坐到哪就到哪,方便至极。车是环保的,所以沟里闻不到汽油味,更不见冒黑烟的。只是少了些野趣,但也只好这样,谁叫来人太多,300多一张门票,这沟分明是钱匣子。说是控制游人数量,也没见有谁拿着钱进不去。也许还没到旺季吧。

  在九寨沟两晚上都有活动,头晚是到藏民家作客。去了先参观,然后在一色彩艳丽的大屋坐下喝青稞酒、奶茶,吃手扒羊肉和烤全羊。青稞酒像浑汤啤酒,羊肉挺香,就是不大烂,撕一块放嘴里且嚼。然后藏族男女青年就唱歌跳舞。苗条的姑娘有点黑,白净的姑娘恁粗壮,但噪子高亮,唱青藏高原,听着就觉出人家那胸腔是个大风箱,咱顶多是个小风琴。后来6个藏家女孩与6个男来宾面对面对唱,唱到最后出去拿礼物,让男子闭上眼。结果女孩伸出沾满锅灰的手,把情哥的脸抹出条条黑道,很出意料。满屋欢笑后,又都到院里围着火堆跳锅庄,跳着尽兴。近两个小时的活动是要另外付费的,每人100元。但都觉得值。转天晚上看正式歌舞,姑娘小伙显然是专业的,长得好,跳得好。有一个让观众参与的节目,两个人手脚着地拉绳子(类似拔河),动员半天也没人敢上。没上也对,上去了也得像拽死狗般让人家大头在后拽过去。本来嘛,3000来米,自己走路腿都沉,还想跟人家较量,不可能。

  离开九寨沟,大轿车就沿着岷江走起来。那山道可不是一般的山道了,有几处我往车外一看,就毛骨悚然,万丈悬崖,就在身下。岷江发源于岷山,是长江重要支流。岷江水流湍急,都江堰就是治理岷江。阿坝地处四川盆地向青藏高原隆升的梯级过度地带,面积是8万多平方公里,人口80万,九寨沟县才6万人,可谓山广人稀。当年红军长征就是在这爬雪山过草地,并在这驻留时间最长。我们坐了一天半的车,才出了大山。我也明白了,红军当初是多不容易。不过也多亏了这里的大山,把那些围追堵截的国民党军队给挡在外面了。

  住茂县,晚上在街头转,见一古城门,问问是南门,门外有水果摊,卖枇杷,极便宜。想想一路上漫山遍野都是枇杷树,还有花椒树。花椒、麻椒皮红,号大红袍,与武夷山的茶叶同名。还有白毛牛,牛毛可能?h过,雪白雪白的,带波浪卷。骑牛照相收钱,否则连照一下也不行。导游提前说,藏民性直,不要讨价还价。众人心知肚明,何况都愿为少数民族地区发展出力,故对当地物价欣然接受。就差说怎么打七折,起码该打八折。如是,藏区之行,其乐融融,见人就想说:札西得勒。□何 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