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视字幕,有时错得让人哭笑不得。还有主持人用成语等,猴吃麻花---满拧。如介绍下一个杂技节目时,女主持人说:“与上一个相比,可谓大相径庭。”咱就等着看怎么个不同,可结果呢,却是差不多。这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是女主持人把“大相径庭”理解为“大体相同”、“大致相同”了。径:小径。庭:庭院。小径和庭院,差距很大,大不相同。这成语从古文中来,以现代人习惯用语来讲,确实有点别扭。但毕竟这么用了多少年,意思也定了,那就要求使用者提前弄准,别闹出笑话。尤其是主持人。

还有念白字的。有位老教授在电视讲历史人物,用“觊觎”(音 )一词,意思是:希望得到本不该得的东西。如权臣对皇位的“觊觎”。字幕没错,但他念成“千觎”。且频用,就让人听着难受。虽是南方口音,但“觊”与“千”也不近韵。估计是从小就这么念,念了几十年,学问又高,旁人不好纠正。

念白字这种事很难免,我也有。有一次在小场合,我把“瞠目结舌”念成长“堂”目结舌,一朋友下来马上告诉念错了,我非常感谢他。在北京开人代会时,省委书记念文件,国际部分有一词“纵横捭阖”,停下问这后俩字怎么念。大家都愣住,有人说问作家。我倒是明白意思,也知道第四个字音为“和”,有春秋吴王叫阖闾,还有阖家欢乐。但第三个字是念“柏”还是“牌”没根。我心想,人家书记那么大官不认识都不蒙,我可别充大尾巴鹰,于是说对不起我也念不出来。结果再开会都知道“捭”音“柏”。幸亏没蒙,若蒙成“牌”,往下谁都记住你爱打“牌”了,其实我根本不会。上中学,初始大家同时记住一人,往往皆因课堂上闹出笑话。某同学口齿不清,念英语“梨”发音古怪,老师罚他念数遍,于是“大梨”绰号一直叫了几十年,偶提名姓,反倒想不起是谁。

早些年,念错字上的笑话太多太多。办理论骨干学习班,一学员唐山口音,发言时引用诗词,“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他真行,把“潺潺流水”念成“更有子儿子儿流水”。倒也形象,水流得很快。一班连老师五十人,乐了48位。他被笑毛,紧张,忘词,憋了憋,砰砰放俩屁。再念又窜到另一首去:“不许放屁,试看天地翻覆”。完啦,整个乱了。有个女学员举手喊老师憋不住了,起来就往外跑(去厕所)。老师很不高兴地说:“我怎么憋不住啦?我笑了吗?”

前几日看电视,是农民表演魔术,头一个表演很精彩,下一节目将亮相,女主持人说:“没想到下面这节目,让我们“大跌眼镜!”

我不解,“大跌眼镜”的节目,能上中央电视台?结果呢?满不是那回事,下面的表演更精彩。我也就明白了,是主持人把“大跌眼镜”理解为“大吃一惊”了。

关于“大跌眼镜”,是中性词还是贬义词,以当下行文的习惯,我以为是贬义词。如日前有新闻标题为:《女排梦游胜利难掩诸问题,场面难看令人大跌眼镜》,还有《某行业考试成绩让人大跌眼镜,仅百分之三十合格》,谁看了都明白,事情结果不理想甚至糟糕到极点;可若是这么用:《今年高考学子百分之九十五榜上有名,成绩令人大跌眼镜》,或《新娘容貌令人大跌眼镜,宛若天仙一般》,谁看了都觉别扭。新娘子俊,恨不得架眼镜多瞅几眼。跌眼镜的,只能是太丑,吓人一跳,才扔眼镜。最早的眼镜没腿儿,用小棍举着看,很贵重。摔地下,有钱人也心疼,镜片碎了,不好配。

有的词意如果把握不准,可以不用,别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