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去省里开作代会,天气好。蓝蓝的,一点云丝都没有。我跟省作协的人说石家庄的天气真棒。他们说就这两天,先前还是雾气蒙蒙。但不管咋说,老天还是太给面子,会议手册写得明白:开幕式前合影如天气合适,在河北会堂外;如遇雨等,在堂内。那天睛空万里艳阳高照,把摄影师乐够呛,把代表晒够呛。但没什么,五年才开一次大会,晒得过。领导没大事,坐下就照。得理解,人家总照,总晒,晒成非洲人似的,不行。

还没开会,就指定我要在小组讨论发言还要有文字出简报。咱明白,第一期简报不能等发完言以后再收集,那就来不及了,必须指定专人提前准备。好在那几句话对作家来说很容易,就是领导没讲,都能写出来。但真正写出特点,还是要听人家讲以后,特别是感受其讲话的亮点,那怕是一句几个字。这一次张庆黎书记讲对优秀作品要“重奖”,就这俩字,你事先就编不出来。所以,生活是创作的源泉,好的发言稿也源于领导的讲话这个源泉。

按要求我写了些,发出一看,我的文字是三个发言人的量。但我确实比别人有说的,这一届作协是第八届代表会,我是连续第四次当选副主席,而且主席副主席中我年龄最大。我1951年1月出生,属虎(腊月),我老伴说你今年虚63了,我也就这么说。但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张古江讲新一届作协主席副主席情况,说年龄最大的61岁,指的就是我。他们办事严谨,不讲虚岁,桌牌还非用作家原名。大家都乐,说鲁迅要是活着,开作代会说代表有周树人,兴许有人问鲁迅怎么没来?这个可能还差点,包括沈雁冰(茅盾),他们名气太大。说有个作家梁金广,还有个谭同占是谁,估计好多人就说不出来了。

我在发言中借用了唐朝诗人刘禹锡的诗“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毫无疑问,与那天的天气有关,要是雾气弥漫的,就该戏言“烟罩(燕赵)大地”了。但既便天公不作美,咱心情还是“胜春朝”,原因嘛,一是河北文学队伍日益壮大,新人辈出。二是我们“三驾马车”还在跑,跑得还挺有劲。张书记讲话中一共提了五个人名,我们就占了仨。关仁山继续当作协主席,我和谈歌继续当副主席。1996年我当选省作协副主席,当年选为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至今又是四届,这在当今河北没有第二人。但得讲长江后浪推前浪,仁山当主席,我很高兴。近二十年了,中国文坛唯一立的住的“组合”,就是“三驾马车”。莫说作品有影响,就是三个人这么多年不散伙,就了不得。其他一些省也学过,也称“三”什么,没多久就解体了。

由此,我怎能不“我言秋日胜春朝”!我是从内心真的欢喜龙年这个秋日。和在北京开人代会一样,我到会上从来都是踏踏实实宾馆待着。我爱吃自助餐,吃得快,一般15分钟。吃饱回房间看电视,看钓鱼岛,看得热血沸腾。。

河北会堂,电视上没少见。这回开大会咱也上台,坐下才发现不如坐在下面舒服:台下是水泥地,台上是木板搭的,有一位仁兄坐下就习惯性颤悠腿,忽忽忽忽,左右人都跟坐船一样,晕。我想阻止,一想人家领导长年累月是怎么受的,谁能保证一台人都不颤?咱不过这一个多钟头,于是就坚持下来。

正赶上宾馆里有酒厂开展销会,进去看看,给礼品,内有袋装白酒,一袋二两,还挺好喝。喝了两袋,又去,给宣传册,问酒呢?说发没了。噢,那就不进去了。

对了,梁金广是浩然。谭同占,是我们“三架马车”的谈歌。不知道的,你往哪去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