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北京出台公厕新标准:苍蝇不能超过2只。南昌宽松一点,3只。三亚严,一只也不许有。网上就起哄,说苍蝇们很忙,彼此交流去哪里生育等等。不知咱承德标准是几只,希望更严一些,免得它们一路北上流窜过来。

平心而论,承德市的公厕这些年变化挺大。早先逛街,基本没有可方便的地方。现在不仅有了,如二仙居、中心广场就有两座,前一时还重新装修,还有专人打扫,比较干净。只是用客盈门,做卫生的人很辛苦,大家应该自觉地帮忙维护卫生。

宾馆饭店的厕所不说,论公厕,据我见过(用过)的,眼下装潢最讲究、别具风格的,是滦河宜佳旺超市所在的大厦(叫广场)、其二楼至七楼的公厕。尽管这厕所在楼上,但只要打听,还是有人告之,上楼也就能见到明显的标识。这厕所内以淡绿色、白色、黑色相搭配,色调和谐,感觉极是清爽。小便池的淡绿玻璃隔屏斜着开来,站进,左右不见他人。在此如厕,恍入竹林。老何我是年前偶然到滦河老街上一逛。想上厕所,大桥边一小厕,黄色大冰凌从内中流出,令人望而生畏,一看就还是上世五十年代的水平。没法就憋着,回程见路边有大商场,就进去寻,谁料误打误撞就到了二楼这“竹林轩”内。完事浑身舒服,到一楼超市,本不需要也买些了什么东西。

为何称之“竹林轩”呢?原来厕所古称“涸藩”或称“圊”也称“轩厕”,“轩”本意之一是有窗的长廊或小屋等,正契合去厕所的路径和所在。当然,“轩”还有更多的含义,但既然见到这么漂亮的厕所,索性就给它起个雅名吧。

承德公厕不是很多,特别是大街上的,形制也很一般。容老何戏言,眼下形制最“古老”的,非大佛寺广场前、墙角后的厕所莫属。这厕所说是临时的,已有好几年了。说是固定的,却是露天铁皮围着。但说形制“古老”,一点没错,可直溯至春秋吧:几条大木板,下面深坑,一不小心,人就能掉下去。

春秋时有晋景公,就是《赵氏孤儿》里那个国君,因为杀了老赵家一门,后来总做恶梦,得病了。找个人算,那位还挺直爽,说您吃不着今年的新麦了。晋景公不服,熬到麦熟,把那人叫来说,你不是说我吃不着新麦吗?杀了!然后就用新粮做饭,等着吃。饭未熟,肚子疼,去厕所,可能是头昏,一头扎进去,溺死了。中国古代国王,掉厕所坑里死了的,唯晋景公一人。

到汉代,厕所就有蹲坑式,跟现在的差不多,人掉下不下去。故春秋晋景公掉下去的,应该是木板搭的,空隙很大,就跟大佛寺广场前的差不多。现在这厕所利用率也不低,只是让外地人看见不雅。故有游客问洗手间在哪里,都指庙里有。也对,这里没法洗手,干厕。

若说空间很大很舒适的公厕,当属离宫里的几个,有一个外间还曾有椅子可供休息。还有福?M家超市,就设在楼梯旁,欢迎使用。旅游景点的公厕须醒目好找,还须面积大一些。一个团不会安排谁先进谁后进,一块憋着,都是一哄而进,公厕得有接纳能力。有一年文化部组织“海峡两岸作家艺术家云南行”。七、八个大轿车二百多人,港澳台人士多,年龄大,多是夫妇。一路上厕成了问题。男士可以“野放”,女士排大长队。结束时座谈会,当地让提建议,第一个建议就是途中厕所太小,弄得会议主持人好尴尬。

承德的公厕倒底标准是几个苍蝇?这个还真不好说,大佟沟内有个公厕,不用中英文标示,既便轻度鼻炎,夏季也可凭嗅觉老远找到。那里最可怕的是强酸气味,如果尿泡较长,进去一次出来,半天眼睛都流泪。苍蝇呢?倒是不多。马三立有段相声,说某局长到下属单位厕所解手,被成千上万苍蝇推出门,但12点一过再去,一个也没了,问原因,答曰:都奔食堂了。

大佟沟公厕的苍蝇可能也忍受不了这酸味,都跑到树阴下揉眼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