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广西贵港市平南县一警察,酒后开qiang,致开螺蛳粉店的夫妻一死一伤。这个E性事件出后,有人在网上建议设警示牌:“佩qiang不喝酒,喝酒不佩qiang。”虽是戏言,但也道出百姓的担忧:不光E人有qiang让人害怕,好人包括警察酒后佩qiang,一样让人害怕,弄不好谁就咣当一下倒下了。

 

  我插队时,长途班车还兼有运送邮件的功能,为此车上有一个押解人员,不管多挤,司机身后的双人座是他的专席。那时邮件除了民间信件,还有公文包括红头文件,属于保密范畴。又因为梦幻般闹出那老些阶级敌人,我活你死的,那人身上就得佩qiang。佩就佩,如果他佩小手qiang不露出来,也好。或像小品陈佩斯朱时茂那种有qiang套的,也行。偏他们都是裸qiang,在右屁股蛋上腰带上吊着,qiang管比衣后襟长一寸。让你既看不到qiang的全貌,又让你知道他戴着qiang呢,不言而生杀气,这正是当时要的效果。

 

  qiang是三号驳壳,老qiangqiangqiang管子磨得颜色跟老汉铝烟袋锅差不多。但老汉那锅冒烟没事,这铁管儿要是一冒烟就麻烦了。但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从青龙县城到秦皇岛,小一天路程,途中有时到木头凳(公社)或哪儿中午了,就得打尖吃饭。咱乘客下车好歹吃点,有口热水就不错了。然押解人有特殊待遇,基层邮局早有人候着,备齐酒菜,进屋就吃就喝。我就见过一位,每次喝了酒再出来,人就变了,满眼都是敌情。甭管车里的人多不容易挤进去,他来了,车门附近的都得下来给他让道,甭管车里挤成啥样,他那个座谁也不能坐。谁要说你凭啥一人占俩座,他把qiang往座上一撂:就凭这个!谁敢惹!但最终是他酒后开qiang伤了人,还是遇见更厉害的把他qiang下了,反正听说是闹出了点啥事。

 

  那时公社、战区(几个公社为一战区)的武装部长都佩qiang,也是三号驳壳。有一年县里开知青会,我们土门子战区的武装部长带队。会议某午饭是忆苦饭,红高梁稀粥糠面饽饽。太难吃了,也得吃,还得多吃多喝。不喝也不行,不好咽。部长没吃,县里有朋友请他喝酒去了。下午开大会,礼堂侧门外的厕所热闹了,拉稀的撒尿的比台上发言热烈得多。部长也来凑热闹,还是大手。这就有讲究了:腰上有qiang,不能解裤带就蹲,得把qiang先取下,蹲下后?A在前胸和大腿之间,这么着双手才能干该干的事。完事得一只手抓住qiang把,帮着另一只手提裤子,待向前走一两步,人离开坑,再做整理。

 

  那天部长喝多了,起身时忘了抓qiang把。人站起来,qiang出溜下去,叭叽一声,没影了,qiang掉坑里了。要是冬天下面冻了也好,是干坑死臭也罢,这会天热,一潭黄汤,这可咋办。换了手表、钱包都可不要,但qiang不行,qiang是第二生命,人在qiang在,qiang失人亡。没法,就找根竹竿绑个破铁笊篱捞,捞得臭气四溢,大会主持都跑下台,说淘粪也不能这会儿淘。我们跟那部长关系挺好,拦住说没有大粪臭哪来五谷香,这是配合台上发言呢!太阳偏西了,qiang还真捞上来,到河沟里这一通冲洗。后来部长换qiang了,他说那qiang净打臭子。往下他的格言是:“拉屎不带qiang,带qiang不拉屎!”

 

  我还认识一位公社武装部长,新配了“五四”手qiang,高兴,回家喝酒,喝半道拿出来给老儿子显摆。老儿子十来岁正淘,一不留神让他抓过去就给搂响了, 的一qiang,把部长的一耳垂打掉了。要说部长真够可以,都不知疼,一手抓过qiang,一手捂耳朵,然后跳地下站在领袖像前说:“伟大领袖,我对不起您呀……”

 

  他老婆喊:“这丢人的事你也让他操心,人家累不累?没打你眼珠算你命大,快去卫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