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初一那天,正是《老何妙文》300篇发表的第二天,我和报社十来位同事去崔梨沟。那些天连着下雨,巧了,这日虽没彻底放晴,但云开之时就有阳光洒下,很是难得了。

才进村口,前方就遇喜事一桩:路上车上,整袋大米、食用油堆成小山,再就是众村民的一张张笑脸。我一开车门,就见到老金等人。老金是村干部,我们是老朋友。老金笑道:过节了,村里给大家发点东西。我一看哪里是发点东西,这可比城里一些单位发得多多了。我就不想走,想多看一会儿这场面,无奈人家腾出路来,我也只能随众人往上行。

五月的崔梨沟已是漫山碧绿,碧绿中微风摇动着一串串大红灯笼,一户户农家饭敞开大门迎宾客,蜿蜒的村道引我们上到高山顶。眼前是一座“梨花庄园”,二层楼,可用餐,可住宿,居高望远,风光绮丽。这太令我惊讶了,先前我来过这里,这只有一户农家小院,户主王树民亦是老朋友、村干部,当初他带头办起农家饭,只是他家这里地势太高,来一趟不方便。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这里苍海桑田,旧农舍竟变成了这般景象。这真是:热河城外,高山餐厅我为首;众多游客,登临举杯抒豪情。梨花庄园,又为崔梨沟添一景也!

行文一半,竟然还没道出此行为何而来。都只为我与崔梨沟太熟悉,一到这里就有说不完的话。也罢,就此还是道明缘委:作家刘玉良老弟知道“妙文”写到三百篇,定要在这里举行个活动,以庆祝一番。盛情难却,而且我也想众文友以及编辑部的同事聚一聚,就欣然答应。此一时,玉良,景云、国兴等文友已迎上前,然后就在二楼宽敞明的大厅,二十多人围着一个大会议桌说开来。一旁落地玻璃窗外白云悠悠,山村如画,爽风习习。话到这里我又想说,这里真的很诗情画意,如果年轻人来这里谈情说爱,一谈准成;如果一家人欢聚,定聚得红红火火;特别是开个小型作品研讨会什么的,定开得心旷神怡的……

有例为证:今年是本报《热河周末》版开办20年,此番前来的人中,仇成轩、那文江、冠亚男、《老何妙文》责编胡晓峰,都是“周末”第一批“老人”,而阎玉芙、杜秀琴等也已在“周末”多年,陈建强当年在广告处,工作上多有来往。玉良、景云、国兴则是“周末”和“百花园”的老作者。于是,我一开口,感慨良多,就说起当年“扩大报、创晚报、办‘周末’”的往事。说来那都是20年前的事,久不提及,好像都忘了,但这一刻,坐在这里,一下子又都想起来了,甚至想起我(时任社长)和总编张树檀陪省新闻出版局的人上坝上,坐县里的越野把车轱辘颠掉捡回安上接着开的事……

玉良主持并与国兴、景云都念了贺300篇的诗,老仇用隶书写了“藏头诗”:“老何妙文三百期贺”。众人纷纷发言,时间过得好快,有的年轻同志竟没说上话。树民又从山下赶来,我赠他写好的诗:“塞上四月雪,春风动梨花。碧水环山绕,沟深景色佳。居高声自远,云低夕阳斜,一湾红灯耀,十里富足家。”

说实在话,《老何妙文》写到300篇,和众人的支持分不开,与给我提供生话素材的人和地方分不开。包括崔梨沟,还有许多山乡都是我创作的“源泉”。几十年过来,了解了曾经的艰难,还有众人的奋斗,我更渴望看到的,是梨花依旧笑春风,山里人的日子一年比一年有不同。中国梦中也有小山村的梨花梦,梦里的好日子变成现实,比我再写300篇都重要!

我想,待我再写三百篇,我还要和大家再欢聚在崔梨沟,畅谈在梨花庄园。三百篇将历时七年,到时我七十岁,还行,七十岁还让开车呢,我一定自已开上来。但得别人替我开回去,咋着?我肯定得喝酒,这一次,玉良再三嘱咐别开车,我是坐建强的车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