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玲的最后日子里(续四） （五） 2月13日（正月初七）中午赵玲打来电话。我问她：“你怎么初三就回去了？赵玲说我那两本书的初稿传过去以后，对方提出修改意见。我就趁着歇班的时间把它赶出来。上班以后还有更多的工作等着我哪。”我问她：“中午有地吃饭吗？”她说：“没有。”我说：“那怎么办哪？”她说：“我买两个面包，一盒奶，饿了就吃口。不过忙起来就忘了饿了。”我说：“歇班的日子没暖气冷不冷？”她说：“白天还行，晚上就披防寒服。我那防寒服也大。”我说：“晚上几点回家？”她说：“十点左右，两个孩子还没回来，回去也是我一个人。”我说：“单位还有别的同事作伴吗？”她说：“就我一人，楼下有保安值班。”我说：“你注意身体，别这么玩命？”她说：“我都习惯了。”接着她问我说：“大嫂你们什么时候来北京？”我说：“明天先让你大哥去。”她问：“怎么还不一块来？”我说：“我儿子说爸爸妈妈不在天津我就象没家的似的，我想跟孩子过完十五再去，多陪陪他们。”赵玲停顿了一会又问：“大嫂这几天又写东西了吗？”我说：“没有。”赵玲立刻哈哈的说：“你离开北京就没有灵感了吧？”我说：“哪是呀，我写的那点东西又没有基础，刚开始自我感觉还过的去，写的好坏不说，主要是能抒发我的情感，身心都感到很痛快。当念到第二遍的时候，就觉得淡如白水，到第三遍就觉得特难受简直不愿看。”赵玲在电话里就：“呦呦呦呦呦呦······事隔几日当刮目相看。”我说：“我都急死了，你还乐，我恨不得有一个老师能帮帮我。”赵玲在那边哈哈大笑拉着长声音说：“我呀！不过你得有思想准备，我得收学费，而且很贵！” ２月２１日（正月十五）她大哥从北京赶回来，我们和儿子、儿媳一块过十五。第二天早晨我们又返回北京。赵玲下班赶过来。见面没说两句话，也没有什么开场白就给我讲起来了。她先讲文章的性质、文章的结构、文章的体裁、写时要详略得当，夹叙夹议，首尾呼应、时间、地点、人物必须交代清楚。还要借景抒情、借助人物衬托主题、烘托气氛······ 比如《感悟幸福》你首先就没交代清楚，你母亲已经不在了，别人都误以为你母亲还在，你真幸福。那些越剧的带子名称也可以省略。我说：“说我母亲不在，我会心痛。去年七月份，当我一瞬间心衰时什么都不存在了，没有痛苦，只有亲人围在病床前，那种幸福犹如母亲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亲吻着。我无意的话狠狠的刺痛赵玲的心。她沉默了很久说：“这也是一种写作方法，给人一种悬念。”因为我的失言赶忙给老师献殷勤说：“赵教授，您刚才讲的理论太深奥了。学生一时难以接受。我想以《最难忘的一天》为修改对象，用我理解的去润色它。等我修改完您再看，请先生加以指点，如不行我再继续改。拿这篇文章当作练习作业。什么时候达到教授的要求为止。”赵玲说：“嘿，我这学生真有自知之明。不错！不错！这个学生我收定了。学杂费一律免交。” 第二天我按照老师的指点，认真地修改。结果赵玲却没有时间看我这篇修改过的文章。这竟成了我永远的遗憾！！！ ?D天 2008年5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