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从QQ的流行看上山下乡的过错


 

Carls朋友这篇文字,应该说“很好”。


所以好,是给两代人群一次真正接触到意识断代的现实。


上山下乡作为一种政治运动的收尾模式,其始作俑者并非***一人动撰,而是整个政治局的决议。而运动的走势超乎发起者的控制能力,大量的学生无路可走,无业可就,经济的崩溃,人心的浮动,政党内部的萧墙险恶,不出此招,学运难平!


不知是否因此,笔者产了生对这个运动造成的知识青年或者说是中国的知识分子的不理解。

 

这里也许存在一个前提:笔者是脱颍出来的新一代知识人。

 

自古城乡人群在意识和情感上都存在不同,甚或是对立。互为不屑或自卑自傲的不平衡心态很正常。中国是农业国家,我们的祖上哪个不是土里刨食?哪个不是汗滴禾下土?但,论证一个问题,尤其是历史遗留问题,应该不带偏颇,不把自己放在城乡任何一偶,取正则是论说的必须位置。

 

笔者先说到知青在农村时的种种劣习,这是很多知青都能够认同的历史痕迹,甚至如今都成为酸涩的笑谈和深深的歉意。应该想到,那时的乡村刚刚经过三年“自然灾害”,贫困已极的农民突然要接受这样一群不能干农活,却能吃粮食的青年人,这本身就是灾难的波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是这个国家命运的必然。给原本饥饿的人群增加更大的负担,用老乡当年的话说:这就是来抢工分,抢饭的。知青所以不受欢迎,这也是最原始的原因。

 

笔者又说到这些曾经的知青不思努力,甚至不客观地把如今下岗也说成是当年误了学业。这一点上笔者也说出了很精辟的论点。

 

我也以为,在同等条件下,谁努力谁就会更智慧些,尽管可能不被认同为成功者。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继续学习的机会和条件,从回城那一天起,生活的沉重就紧接着压在这些旧日的知青肩膀上。


记得那时从学校出来入乡,并不认为将来还有返城的可能,还有继续读书的可能,书弃了,连念书的心都弃了!迷茫是当时的代表心情,眼前无路可走,历来都是人类最大的悲凉景象。

 

没有书可读,除了几年前读过的课本,一切书籍都被当成腐朽和罪恶扫荡一尽,这个国家几乎再次经历了焚书坑儒的惨烈。


大多数知青在农村呆上了510年的生涯,笔者提到只有1年多的,是极少数的特例。这段时间里,劳作的辛苦不必多言,农民能受的,知青也必须能受,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但,离开家的困窘,却与本地人家不同,用心疼我们的乡亲的话讲:知青就是没娘的孩子,真可怜见的!当年的一粥一饭,在这些知青心底永远珍藏着,这漂母之恩,是这些知青永世不敢忘的恩德!

 

但是,这些时段,知青本就无书可读,无心读书,他们的所有本能都释放到让自己存活下来的挣扎中。


那时的乡村没有电脑让人接触到更多的外部世界,偶尔写封家书,也要凑近煤油灯鬼火一样的亮光下。所以,笔者文中提到的如今进城打工女孩都能熟练的使用QQ,与当时的离城知青并不存在可比性。

 

没有人认为知青都都是爱因斯坦的苗子,也不必说什么迫害,但也不能认同上山下乡就是城市青年的正常待遇,被剥夺学习和发展的可能,这难道不是这个知青总体遭受到的侵害?

 

文化下乡,人才流动,这些观念并不是错误。如今很多城市或乡村脱颖出来的有志青年,主动到穷山僻壤去,把知识回馈给那片热土,社会也给予了他们应有的尊敬和支持。

 

而知青运动是强制性的,是把一群16-17岁的青年,发配到最艰苦的贫困地区,并且没有足以果腹和御寒的基本条件。城市里的动员下乡的运动更是对家长刑讯逼供,车轮战般的摧残,是一场哀鸿遍野的劫难。


大多数知青们并没有哭诉当年的吃苦,苦都吃过了,还有哭诉的必要吗?当年那样的艰苦都生存下来了,还有什么样的艰苦日子不能应付?所谓说苦,不过是对那个年代的回忆,对那种不平等待遇的抨击。

 

记得当年有一个口号类的政策,上山下乡分做三种形式:一是走马观花,适用于特权子弟。二是下马看花,适用于低层特权子弟。三是插队落户,是恩赐给大多数青年学生的。

 

这种不平等的待遇,才是曾经知青的人群最不能忘怀的歧视。

 

笔者说到的所谓劳动报酬,那是劳动的必须报酬,而知青不是给满分,而是被降一级使用的低工分待遇。国家发的安置费也经常被当地政府侵吞,住在牲口棚里的知青就不在少数。至于后来的计算工龄,是国家后来的职掌人对以往政策失误的心理补偿和政治需要,而不是笔者所说的已经公允了。

 

没有人把下岗也算在***身上,很多人甚至还怀念***时代的就业稳定。这并不是说***没出现类似的错误,而是缘于这个民族历来的善良和基本的道德,还有那颗容易宽恕别人的心。

 

笔者说到事实上下乡不是强迫的,不是侵犯人权,是知青自愿申请的结果。

 

同龄人大概都不会忘记动员下乡时的事实,不到年龄的学生被鼓惑起来,象保卫红色政权一样投入到不久就临到自己头上的上山下乡运动的初期动员中。非无产阶级出身的狗崽子们,为了父母能度过劫难,不受革命学习班日夜不停的轮番折磨,瞒着父母,写了申请,退了户口。这不是提倡,而是象流放发配一样的囚徒迁徙,有谁能忘记离家时的车站上那一片淹没了汽笛的哭声?

 

西方服兵役的青年和我们这个民族义务服兵役是雷同的,但这不是上山下乡,笔者不该偷换概念。“伤痕文学”也只是过眼烟云,不会成为文化主流,有如万寿无疆的口号,总会被历史遗忘,类如笔者不知晓那个年代的事实一样。


历史永远是知识把握的,一个国家对待知识的态度决定了这个国家的兴衰,这点笔者也一定认同,否则也不会寒窗苦读,最终从农村走进城市。使用知识分子,和把握知识分子并不是一个内容,而且还要看政治的需要,用则贵,无用则贱。笔者说到的大学生就业问题中,也存在着教育体制的过度膨胀,甚至笔者也可能在本来不该有大学上的膨胀人数中。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确是封建意识,但我们的国制是什么?继续存在的古老观念,仍然左右着你和更多的求学学子的心,跃过龙门的你和落在榜下的他,如今也能一起发出如此宏论吗?这些现象表述出来的原始道理,笔者你能说得清楚吗?

 

没有人因为被贬做什么人而生恨,历史上的知识青年没有因受伤而颓势不起,他们艰难地承担了这个断代桥梁的惨烈衔接,他们忍去自己的伤痛,虽然心有芥蒂,却以“位卑不敢忘忧国”的襟怀,承当了自我知识贫乏而原本难以胜任的历史责任。

 

也许你还没有成为佼佼者,心头起伏着不平也是难免的思维轨迹,但,你我都不是孔已己,也不是范进,你我不过是肯说出己见的普通人。

 

笔者朋友,这些是你已经了解到的吗?常说无知无畏,无识无疚,所谓的管窥之见,无非是以一知当十用。我想不该是你这样求知学子该取的态度。


历史的厚重,是需要我们几代人协力扛起的,不要以一己之愤,排斥一个曾经是父兄的人群。

 

无论如何,我还是尊敬这位朋友的,因为她提出了一个道理:不彻,不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