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过去了,因为对知青上山下乡不太理解,所以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不愿提起那些往事,就连走时怎么开欢送大会怎么照相,怎么上的火车都很模糊,面对亲人送行的那种面容,面对火车开动时个别女同学毫不掩饰的大声痛哭,我感到茫然感到不知所措,面前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不记得那天天气是晴还是阴,只觉得昏昏沉沉。

火车到了潘家店车站,有人招呼着下车到公社开了个简单的 欢迎会,并宣布分组名单。想不到学校当时答应的原本几个同学一个组,却单单把我分开了。同另7名同学三男四女 分到一个生产队。不管校方当时是出于什么想法,我们8个人在一起应该是我们一生的缘分。

下午,铁路维修用的轨道车拉着我们这些疲惫的学生行驶在山间的铁道线上,我们与行李挤在一起,没人说话。轨道车在一个山洞口停了下来,有人让我们8个人下了车。几个来接我们的老乡帮助卸下行李,轨道车拉载着另一些学生钻进了黑乎乎的山洞转眼就不见了,山谷中回荡着轨道车卡的,卡的的声响。,夕阳西下,陡峭的山峰黑沉沉的遮住夕阳的余晖,结了冻的小河泛着白光,天更冷了。山风打在手上脸上有些痛,顺着山脚下的小河边走过一段较平坦的坝沿地,又翻过一道土坡,见到了河边不远处五六户人家,这就是我们后来的居住点,。那里河面上有一架用石头垛架着两根圆木头的桥,架桥的木杆有点弯又光溜溜的。第一次过这种桥没点勇气是不行的,我真佩服这四个女同学居然也能走过去。接我们的老乡领着我们一行人走进了两山夹着的崎岖进山小道,后来知道这个山沟叫土龙沟。小路边山脚下结了冰的小溪延伸到沟里 ,石崖上的几颗柏树探出黑沉沉的身躯审视着我们。不远处高坎上几户人家炊烟缭绕,蹬上这个高坎也就到了我们的目的地,生产队长的家。晚饭吃的是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乡亲们很热情。为我们准备的房子里,土炕烧的很热。这是队长的三弟准备娶媳妇用的新房。坐北向南,三间瓦房,标准的四梁八柱,房屋四角及门窗口是青砖砌成,墙面是大块鹅卵石砌筑。房顶是灰色的小瓦,房脊和烟筒形同古庙。门是对开的,都有门坎,上下有木门轴,门口上有亮窗,门两边有连窗,东西两间前窗户较大,窗棂很小,糊着窗户纸。屋门开在房子的中间,进的屋来是红砖幔地,左右屋门边各有一口大锅,锅台是石头合泥垒成的。锅台上方靠近门的位置有一个墙洞,人们把油灯放在哪照亮,其实这个洞在过去是贡灶王爷的地方。屋里土墙面刷成白色,老乡告诉我们这白墙是用山里挖来的白土刷的。

冬天的大山里,天黑的早,又没有电灯,只有小煤油灯,走了一天的我们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忧伤,躺在老乡为我们烧的有些潮湿的热炕上,,找不到入睡的感觉。远处不时传来哼哼的鸣叫声。(山里的一种鸟鸣)

[待续00九年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