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钟情,少女怀春。
刚下乡的时候,我们大队9个知青,一色的“钟情”分子,没有“怀春”的。
山沟沟来了城里的小伙儿,引起了山妞妞儿们的注意,每逢大队开会或搞什么活动,我们身前身后总是一群穿着鲜艳衣服的姑娘,叽叽嘎嘎说笑,来来回回走动,晃得我们眼花头晕。
那时挺封建,我们不如山里的姑娘大方,从不敢在姑娘面前放肆,倒是常受她们的打趣和奚落。
虽然到了谈情说爱的年纪,我们不敢恋爱,更不敢想安家的事。命运未卜,前途焉知。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不谈论姑娘,不对姑娘品头论足和打分。关起门来,我们会把见到的姑娘互相“介绍”和“交流”一番,然后各自带着美好的憧憬进入梦乡。
那天,我们四人正在吃饭,门被推开了,一个50岁左右的大婶走了进来。
“你们吃你们的,我坐这儿。”大婶不见外,一屁股坐在小柜上。
我们不认识这大婶,放下碗筷,望着大婶:“您是... ...?”
大婶不紧不慢,说出了一番话:
“二队有个姑娘,姓*(暂且叫她小芳吧),人可好呢,白净白净的,那叫中看。今年18岁,和你们正好般配,你们商量商量,看谁能看上人家,我去跟姑娘说去... ...”
我们面面相觑,都没出声,一个劲忽闪眼睛。
商量商量?——这事有商量的吗?
白净、中看、般配,——我们不认识,谁啊?
我们想乐,但使劲憋着,还得一本正经地谢“媒人”。一个劲儿的谢谢让热心的大婶满脸堆笑,一高兴,要把我们四人的婚姻大事全承包下来。
大婶刚离开屋子,我们笑倒在炕上。
过了些天,大队的社员集中开会传达什么精神,我们想起“小芳”,和人打听哪个是“小芳”?
哇!山沟沟飞出金凤凰!大婶的话挺准,果然是“白净白净”,果然是“那叫中看”。
还是那句话,命运未卜,前途不明, 当时我们不敢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