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616日,我正在办公室赶写一篇材料,电话铃响,同事接电话后,说是找我的,把电话递给了我。 

脑子还沉浸在所写的稿子里,听了半天才弄明白什么事。 

电话来自天津一个姓W的陌生小姐,她说,她的母亲Z是天津68届知青,曾在承德巴克什营插队,后来回到天津。现在常常挂念那里的情况,又和一起插队的知青失去了联系,整天闷闷不乐地。w小姐说,现在条件这么好,调着样地让母亲吃好玩好,可母亲总是念叨插队时的事。怕母亲心事成病,W小姐于5月18日在承德晚报登了个启示,意在寻找母亲当年的熟人,和母亲说说话,解解母亲的心宽。登报后未见回音,现在打电话给我,问能不能帮她找点线索。 

  我问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她说,知道天津档案馆在整理知青材料,又从天津日报上看到我提供展品的消息,便去了那里,档案馆的工作人员提供了我的姓名地址和单位电话,因此打电话给我。 

  这事可叫我有些为难。我所在单位天津知青的确不少,可基本是来自围场和隆化两个县,何况大部分已经回津了,这里仅剩不多的人,来自滦平的(巴克什营所在县)几乎没有,也就是说,大海捞针都不知道方位。但是面对人家为母亲的一份孝心,我不忍心说不能,劝她让母亲宽心,我尽力想办法。 

我努力搜索着与巴克什营和天津知青有关的线索。 

我突然想起,单位里有一个随父母下放到巴克什营一带的天津下放户,父母回天津了,女儿A招工进了我单位。对,先问问她去,看有没有线索。 

找到A,把事情来龙去脉一说,A比我还热心,她说,当年父母是在那里镇子上的医院工作,由于是老乡,许多在当地插队的天津知青常到父母的单位去玩,当时自己小,记不住名字,得和在天津的母亲通个电话,问问是否认识。 

刚回到办公室,A的电话追了过来,她说已经和天津的母亲通了电话,她母亲不仅认识W小姐的母亲Z,还能说出许多Z的特征和习惯。 

我当然喜出望外,马上和天津的W小姐通电话。 

W小姐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刚过半天,就联系上了母亲的熟人,说我神通太广大了。我这才说,你这件事我本来几乎办不到,太有些戏剧性了,都是因为你的孝心所至,感动了上苍。 

第二天,天津的W小姐和同事A先后给我来了电话,说的是同一件事:当年在滦平巴克什营插队的知青和当年在那里从医的老乡,近40年后,又在天津互相走动了。 

我想象着她们重逢后景象,我相信,她们一定会追回那逝去的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