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八,忻口,曾经血染的土地(忻口山的感悟)自崞阳、原平南下,五台山和云中山之间的谷地是必经的通道,忻口山雄踞在谷地之中把通道分成两路,尤如岗亭把守着路口。然而左右通道并不一样,右边虽然较近却要穿过界河铺那里的山沟才能到忻口村,左边稍远却是一马平川的田野。其实自古大路是走左路经阎庄、奇村至忻州,后来修北同蒲铁路才打开了忻口村向北的通道。
忻口地形图


前人之述备矣,前人却沒料到我等后辈如此之笨,这么多年一直想当然地以为日本鬼子会像我们现在一样沿着G208国道大摇大摆南下,进攻忻口村直取忻县太原。鬼子当然不会像电视神剧里那么傻,钻进狭窄的山沟里等着挨揍,日军真正的目标是打通左路。自永兴河以南到奇村,忻口山和云中山之间为约八公里宽的平地,攻守双方均无地形可依,但守方国军占据村庄建筑,又有两侧山地支援,当然有以逸待劳之利,攻方日军靠火力优势仍有两翼高地袭扰。所以日军必须占领忻口山一带方能转劣为优,而忻口山中央防区最薄弱的地点就是南怀化,于是南怀化就成了最惨烈的战场。


在南怀化后山向南远眺。南怀化村在脚下的山沟最右(西)边,通往忻口村的土路大概就在沟底。海拔1200米的山头在远方,传说的1200高地会有那么远吗?

前文曾说到云中河一直沿忻口山脚流淌,河山之间非常狭窄,只在南怀化村才显开阔。实际上忻口山在那里是一条山沟,南怀化村就在山沟入口处。山沟从南怀化村后向东延伸,走向大概就是战备窑所在的红沟和忻口村,两沟虽不贯通,当时也是山两侧乡民走亲访友的通路,沟北即忻口山北端的山顶台地(为了说话方便,姑且仍然称之为204高地)。站在204高地上,山下的王家庄、永兴村等均一览无遗,方知此处的重要,军盲如我者也不难想到这些,何况鬼子狡猾大大滴。
从那些回忆录中可知,狡猾的日军攻击南怀化,目的是直捣战备窑指挥部,同时切断204高地与后方联系,中央防区必将崩溃,进而得以威胁大白水等左翼防线。双方都很明白事关生死存亡,于是一场当仁不让的战役在这里打响。
符昭骞将军在战前送交李默庵的敌情判断报告中曾作如下预测:当面之敌,乃由平型关、雁门关、宁武诸股会合者,兵力至少在两个师团左右。其南犯太原,直下忻太盆地之企图,昭然若揭。其将来兵力之使用,必先以一部攻忻口以北高地,期吸引我军主力于该方面,然后以其主力由大白水以西刘庄间趋奇村镇,以遂行其各个击破之诡谋。基上判断,我军应以三个师在本阵地(指左翼兵团正面而言)固守,以装备完整之两个师乘敌攻击顿挫时,先以地区预备队发起逆袭,同时以两个师由左翼永兴村以北施行反正面攻击战法,将该敌包围而歼灭之。
高地西侧宽阔的谷地

敌军战术确如符将军所预言,我军却未能在左翼发动有效反击。也许李默庵将军的权力和兵力都不足以实施反击,而更高级的阎锡山、卫立煌为什么源源不断派增援部队去南怀化,以人员伤亡与敌人的飞机大炮作对抗,却没有让左翼有足够的兵力在日寇的屁股上踹一脚?这些非我等军盲所能妄加揣测。

何况,历史没有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