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疯笔记

都说早起鸟儿有虫吃?却不说早起的虫儿被鸟吃~~~~要奋斗就会有牺牲,都是为了追求。死人的事还不至于发生,皮肉受苦却在所难免。

自打从大滩回来以后,越发期望拍摄清晨的坝头,想象第一缕阳光洒在重绿碑上的景象。
在数码时代,PS后期制作已经出神入化鬼斧神工,没几个人再把原始当作追求,如老FDP把照片鼓捣得象刷满立邦漆的假古董还自以为很美。孰是孰非各有各的道理,俺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宁可千辛万苦去追求真实。
想到后来有点走火入魔,开始作准备活动,车检查了一遍加满了油,存贮卡清空电池充满,GPS装上去年记录的航迹,确认大滩日出时间……,其实这时候去也不去还真有点二唬。
可不是嘛,人也老了车也老了。以前一天跑它一千公里并不觉得累,如今跑上两三百就有点犯懵,再加上老眼昏花,时间一久就模糊一片。老爷车已经快到法定报废,状况虽好却难保出点小毛病,俺不怕它出毛病,不过深更半夜撂在半道儿上也挺烦人。亷颇老矣岁月不饶人!
于是琢磨有没有人能一块去折腾。把候选人反反复复想了个遍,只觉得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床的主儿,十个人会有十一个把眼睛瞪得赛过包子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一致认为俺在发神经。唯独象俺一样神经的老FDP却在千里之外侍候老娘,可不能为这点小事搅了人家的孝心。算了吧,求人不如求己。

坝上早秋,雨水略少湿度却很大,静待天气晴好。一连十余日总预报有雨,终于看到有两天放晴,想来最佳时机是周二,可惜俺的破车限行,至于周一去不去,仍在踌躇之间。

有人说:假如潘金莲同学当时没有开窗,她就不会遇到西门庆,也就不会出轨,武松就不会怒发冲冠,就不会上梁山,方腊就不会被擒,就能取得大宋的江山,就不会有金兵入关,就不会有后来的慈禧太后,自然也不会有八国联军……中国早就是最发达的最强悍的国家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来的那么多假如。。。不过嘛,有时候真会遇到假如,蝴蝶的翅膀也会扇起龙卷风。
礼拜六一位旧友拎着二锅头和酱肘子来叙旧,两杯下肚不胜酒力,等怹一出门俺倒头便睡,睁开眼睛已是半夜。于是搞得日月颠倒,第二天还没倒回来,白天昏睡夜里闹腾。与其两眼发直不如出去折腾,不能让那老FDP挤兑,于是乎拎起早就准备好的行装出门走人。门卫小保安很疑惑地说您老人家这么晚还出去?

夜深人静,车少人稀,半个多小时就过了怀柔。忽然间发现左前灯角度不对,灯光下垂照到脚面,只得在杨雁路停了下来调整,无效,甚是郁闷,倘若如此小毛病被只会开车不会养车的老FDP知道了,必将趁机渲泻以示报复。好在影响不大,离天亮也只几个小时,不管它继续前行,回来拆开才知道大灯里面一根调整拉杆老化断了。


G111国道大修后,上行的线路虽不宽敞却也平缓,其间开凿了若干隧道,不用翻越云蒙山,较以往便利了很多。
途经帽儿山停车片刻,洒清水一杯,祭奠煤球离世之处。万籁俱寂,星空渺渺,忽四邻犬吠,一呼百应,其声凄怆,不胜悲凉,遂登车而远遁。


凌晨三点半抵丰宁,沿城西新路北行而未进城区。时间尚早,距坝头已经不远,即便夜行也可赶在5:22日出之前,停车片刻小憩,远看城区灯火灿灿,寒意料峭,不可久留,乃迤逦徐徐而行。四时半许过喇嘛山、窟窿山,稍停留影立此存照,以闭老FDP闲话之口。


4:48抵坝头,泊车路东渡假村门前开阔处。黎明之前夜色凝重,五指尽墨,唯货运大车轰鸣而过。



五时刚过,天光初现。原计划去渡假村内最远处拍摄公路对面的重绿碑,大门紧闭不得而入,试沿其围栏外去重绿碑对面高坡,杂草繁茂不得而过。所幸围栏不高,遂踰墙而入,至既定位置静待日出。


五时半,阳光照亮天穹,近处却薄雾弥漫,灰蒙蒙阴沉一片,并无期待的阳光。顿悟只顾关注宏观日出时间,忽略了局部环境。坝上凝重湿气,近地面雾气飘乎,无法实现远摄预想。且重绿碑对面有座山峰,恰好挡住初升的太阳,却给了充足时间去近摄。此时已浑身冻得冷透,于是再踰墙而出,在车中稍事暖和即去重绿碑。


上次已知松林中地雷阵的厉害,遂从重绿碑下直接攀援,虽坡陡石滑,好在不高,手足并用顺利登顶。
比天文日出时间整整晚了一小时,太阳终于从山顶现出身影。当第一缕阳光洒在重绿碑上,仿佛给注入它了生命,好象点燃了的火炬,照亮黑沉沉山峦和树木,多了一份温暖,多了一份凝重。这正是想象中的追求。


从重绿碑下来,正遇渡假村值班人,得知俺半夜从京城而来惊得半天合不上嘴,遂打开大门,让俺把车开进院里。此时雾虽散去,光线却不再那般绚丽,在原想位置补拍几张留存,随即下坝。
过丰宁时老孟羊汤尚未煮好,无心再等,一溜烟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