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五,忻口,曾经血染的土地(界河铺的疑惑)诸多忻口会战回忆录里都说到的南怀化应在忻口山西侧、云中河南岸,现在的地图上已无此村,甚至大多都没有标出去那边的道路。问那几位老乡也都一脸茫然,只有一位开摩的司机不很肯定地说是河南村吧。数十年来行政区划多次变更,许多村庄迁移合并,地方改名甚至消失并不罕见。若不是这两年大张旗鼓地宣传忻口战役,若不是在河南村建设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恐怕更无人知晓南怀化这个名字了。想必春暖花开时节那位摩的司机沒少往河南村拉客,也就记住了南怀化这个名字,至于南怀化的那些事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路过界河铺时在村口停了一下,村子北边应当是谷口最狭窄的地方,现在却不觉得有多么险要,左边的忻口山很矮,右边灵山很远,眼前是一大片很开阔的田地,有点怪怪的感觉。想来想去,可能是地形地貌变了,滹沱河改道、公路改道、村子搬迁、修大寨田,也许都有?反正多半和八十年前差了很多。能找到的大比例尺地图不多,国军的二十三年军图上界河铺在更北边的云中河与滹沱河汇合处,云中河南岸滹沱河西岸。按照当事人回忆录据说,前沿阵地南岸的高地上,指挥所在其后方300米,两军隔河对射,鬼子始终沒能过得云中桥云云,由此可见二十三年地图所标界河铺位置不对,太过突前。日军的地图也几乎相同,其它地图则含混不清,比如三十五年米军地图就把界河铺标在滹沱河东岸,更是错得离谱。有人说国军地图是大清国借用日本的,也有人说鬼子地图是偷国军的,两边都用这样的地图,这仗难说不是瞎打一气。


空愁居借用的二十三年国军地图。特此向空愁士深表感谢。

我以为比较明显的是公路变化,对比各种地图,当年的公路更偏东,公路桥离铁路桥很近,大概就在村子正北方向,公路从村中穿过,更靠近滹沱河。如今这些的遗迹荡然无存,只能看到公路明显把忻口山切掉了一角,大约是后来为了减缓道路曲线整体西移,路面也比原来高了许多,以至于界河铺、忻口、金山铺等这些村子都低于G108国道,而战备窑当年似在忻口村上方半山腰,如今却紧靠路边吃煤灰。其它因素可能都存在,均不可考,所幸界河铺不是很严重的疑问,至少我们知道这里打过仗而且鬼子死了很多也没过得了河。
如此等等,早有心理准备也就不以为怪了。这些年来做炕头作业的时候,这般疑问比比皆是,除了资料不全,更多的可能是历史变迁,八十年来政权更迭生产劳作,无不影响环境变化,若非亲眼所见实难解惑。即便如此也未必能有结论,界河铺只是开端,后续踏勘亦多如此,且容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