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来信

家家大团圆,

除夕尽狂欢;

守岁到凌晨,

犹觉还精神。

大年初一的早晨,人们大都在除夕夜的欢乐兴奋后温馨甜蜜中酣睡,我被窗外的鞭炮声唤醒。

传来敲门声,是谁这样早就来拜年?

我去开门。

“大爷,给您的挂号信!”是邮局送信的姑娘。

因为门券收藏,因为信件多,我和附近邮局的工作人员、送信的邮递员都比较熟悉。没有想到初一她们也在工作,而且是这样早。

意外,立刻被感动、感激所替代。我马上说“你是虎年的第一位客人,而且是带来欢喜和礼物的客人,谢谢,谢谢!进屋暖和暖和吧!”

她说“我还忙着,不能停留,谢谢!”

我用“祝你春节快乐!新年工作顺利”的话语送她走下楼梯。

这是一封来自我的老家的信件,

一看信封上那秀丽的笔迹,我知道这是黑山的大姐寄来的信,一种温暖立即涌上心来。

我的童年曾经在辽宁黑山县的乡村伯父家居度过一段时日,大姐是伯父的大女儿,那时她已经在县里参加工作,休息日她回家总会哄着我玩儿,幼年的记忆里充满大姐的微笑、疼爱、关怀。我读中学的时候,大姐常常寄信鼓励。1982年,我曾经带着我的两个孩子回黑山看望大姐。1993年,我的母亲去世,大姐和大姐夫远道奔波,专程来吊唁。从那一年到现在,和大姐有十七来没有见面了。

大姐已经是七八十岁的人了,身体怎么样啊?我心里常常追忆,常常怀想,常常牵挂,然而情感只有在稀少的电话问候里传递。

我急迫地打开信封。有一页信、两张照片和若干张门券。

先看信,大姐在信中首先对我的父亲致以春节的祝福,然后介绍照片上的人物。

看照片,岁月无一例外的在大姐和大姐夫的脸上留下了变化的痕迹,但是他们依然显得年轻,这让我很高兴。三十年前见到大姐的儿女,一个个都非常漂亮,如花似玉,大姐在言谈中就流露出满意与骄傲。这两张照片上的风化正茂的年轻人都是大姐的孩子的孩子,第三代人再现三十年前的靓丽潇洒。我看着不由得喜欢、喜爱!

我可以想象,大姐的儿女们,孙儿孙女们偎依于身边膝下,该是什么样的融融乐乐,甜甜蜜蜜。

我为大姐的幸福而幸福!

大姐知道我收藏门券,信封中装着三种黑山阻击战烈士陵园的门券。还像我童年时候那样,她知道我喜欢什么,以门券做春节的礼物。

我感动——六十七岁的弟弟,为七十多岁的老姐姐而感动

细心的大姐,温情的大姐,你送来的岂止是几枚局外人随手会抛弃的旧门券,那是几十年,几辈人积淀的亲情! 也许,你还想以此提醒我勿忘黑山,勿忘过去.望着这几枚门券,我的眼前重又浮现我幼儿时,身处战争漩涡中心的模糊影像,又重现在伯父家那段乡村生活的快乐,又重听大姐的话语……

黑山,我永远魂牵梦绕的地方!

捧着信,我心中遥遥地祝愿;大姐和全家人虎年吉祥如意,幸福安康!

一滴水,能映射太阳的光辉;一封信,联结着千万里的亲情,表现着责任社会里的兢兢业业.一封信,让我为家庭和谐社会和谐而温馨舒畅.

开门纳福,又一个美好的春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