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小花 征文

冬梅 2021-7-27 419


            永远的小花 

                            王朋

 

 亘古荒原,年年月月,几百个少男少女朝夕相处。 

即使在那个时代,些些情愫或朦胧、或鲜亮,也是北大荒的朵朵小花。如今几十年过去,美满的姻缘固然一对对。而终于依依相离,只留着甜甜梦的,我就是其一。   

感谢这次回乡省亲,见到鲇鱼哈的父老乡亲和许多战友、学生。然而一些战友也惊喜地看到,一些甜梦竟是现实。他或她虽然都各自有了幸福的小家庭,但过去那一朵朵小花,却仍是那样亲、那样美。   

以下以这次回乡时见面的先后为序,向咱们的博客献上几朵小花。

  

他在火车站电梯旁来回踱步,等她来送回乡的火车票。北京的交通拥堵,他怕迟到,提前半个小时赶来。   

30多年了,她还能认出他来吗?或,即使认得出,见面的第一句话该是什么?他不禁掏出小梳子,把头发拢了又拢。忽然觉得好笑:几十年天山南北,进工厂、下农村,不过带一个采访本,什么时候居然随身带起了小梳子?     

正胡思乱想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埋怨:“哎,你在这儿哪?让我好找。”咿,是她,真的是她。30年的岁月不太可怕,她基本没怎么变样。还是那个容貌,也还是那个声音。还没容他多想,她又补了一句:“咱们快走,大家都在候车室等着哪。”   

北行的火车上,战友们欢声笑语,正像当年回家探亲。他俩也和大家混在一起,摔扑克、侃大山。说不完的离别事,道不尽的战友情。火车到了终点,大家下车,他顺手帮她拎起了提包。   

换乘大巴车了。他俩本来不挨着坐。金娣、兰菊等一帮女生连笑带闹,硬把她推到他的身边。   

车窗外闪过北大荒的原野。前前后后的战友兴致盎然,而他俩却沉默地坐着。他以前想说的话这时好像都说不出来,设计的几套“讲话方案”全白费,只能问些离开连队后的经历、身体、家庭,还问了问她办的学前儿童班。但总不能就这样捱下去呀。他鼓足勇气,轻声问:“那时候我的追求,你知道吗?”“我有感觉。……你那时为什么不明确向我说呢?”“我那时已知道你有了男友,而且听说是青梅竹马。”“谁告诉你是青梅竹马?”沉默了一会儿,她叹口气:“那时咱们是两个傻子。”   

离开哈尔滨时,天已经暗了。他和她分为两路。他正在和哈尔滨的战友道别,看到她的车动了,他突然跑过去,抓住她的车窗户。车里战友们很惊奇,纷纷询问:“你还有事吗?”“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她明白了,远远站起来,对他挥挥手:“你先走吧,反正几天后还会见面的。”

                       

     作者: 王朋,北京知青,1953年生,1969_1978年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插队。现在正在做《小朋友学诗歌》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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