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绿大业未穷期

秋风 2019-2-4 984


重绿大业未穷期

——承德知青环保碑追记

 

 

20世纪六十年代末,400万中国城市的中学生,以知识青年身份到边疆、农村落户务农。数年之后,以招工等方式回到城市。一去一返,可谓是人生跌宕,亲历者刻骨铭心。他们是共和国同龄人,少年时爱祖国、爱人民的教育,奠定了这代人的思想信念,经历人生磨难不曾动摇。

承德北部的坝上地区,是燕山余脉与内蒙古高原交汇的过渡地带,广阔草原,留下了知青的绿色记忆。

公元2000年春,强、特强沙尘袭扰中国,仅4月就达12次之多,沙尘暴频率之高,范围之广,强度之大,为历史罕见。春天是希望的季节,而当年的初春国人心头阴云密布。

512日朱镕基总理到丰宁县小坝子视察,那里与当年我们下乡的孤山子村直线距离仅十几公里。如此惊驾,一定事关重大。原来,刮入首都天安门广场的尘沙采样分析,十之有二源自丰宁坝上。震惊啊,老知青们备感震惊,当年壮美的草原如今竟然是助纣为虐的沙源地,我们的第二故乡——丰宁,你怎么了?

沙漠化成为危害人类生存的自然灾害之一,被称为生命禁区,沙漠化是地球的癌症,其成因是气候和人类活动共同作用的结果。人类再不觉醒,明天将面临的是沙暴肆虐,酷热煎熬,江湖干涸,空气污浊的恶劣环境,如果没有地外星体可移民,人类将怎样生存?

人类应反省蒙昧的征服自然所犯下的过失,救过补阙,纠正本不该发生的错误。为此,联合国把65日定为“世界环境日”,617日定为“防治荒漠化和干旱日”。

我国已有260km2土地沙化,占国土面积27%,每年增加约2400km2,相当减少一个中等县的土地面积,牧区牧民成为生态难民,被迫搬迁。沙化使土地生产力衰退,自然灾害加剧,经济损失巨大。

据河北林业网,丰宁县历史上曾经遍布原始森林,人为砍伐使森林减少直至灭绝,只存天然次生林。坝上高原以次生林和草植被为主,尚能维系生态平衡。20世纪下半叶,以粮为纲发展农业,人们砍掉树木,机械化的四桦犁将草场变成粮田,短视行为使生态失衡,很多时候,人类的创造力与破坏力成正比。人为加之气候环境变化影响,沙漠终于出现在丰宁人面前。人民日报曾经发表记者郑启民的著名文章“黑乎乎,黄乎乎,白乎乎”,尖锐指出坝上地区过垦过牧导致土质退化的严重恶果,虽反响强烈,也未能扭转局面。阎秀峰从插队起在丰宁坝上16年,曾逐公社、大队调查,写出《坝上生态失衡治理措施探讨》的论文,在《河北经济论坛》1988年第一期发表,提出了具有前瞻性的植树造林,退耕还林还草以保护生态的主张,可惜,与当时大开发的主旋侓相悖而未引起重视。

2000年的小坝子乡森林覆盖率16.6%,林草盖度35%315km2总面积中225km2处于水土流失状态,占总面积71%,其中沙化面积113km2,流动沙丘82处。春季来自西伯利亚的强气流从坝上风口吹下来,携裹着沙尘席卷京津,“丰宁沙”因此成名

在小坝子,朱总理看着被黄沙掩埋的村庄,沉重地感叹:“沙尘暴肆虐,给人以世界末日之感,触目惊心。防沙治沙刻不容缓,建设绿色屏障势在必行。”丰宁处于北京的正北方,与京城休戚相关,本应是抵御风沙南侵的屏障,却扮演了距京最近沙源的角色。而且,沙漠化逐年南进,如不有效治理,50年后就可能淹没北京,被迫迁都。

我和房春雨谈起起小坝子沙化,他说,一直在想这件事,真是够严重的。我说,你约赵宝成、杨宝田咱们一起聊聊。我们都是铁路中学的坝上知青,见面即入主题,宝成说,不可思议,三十年光景,农田变沙漠了。我说朱总理考察时强调:治沙止漠刻不容缓,说明风沙灾害已经十分严重,上了国家重要议程。春雨说,最好能为第二故乡献策、出力,如植树等,宝田也觉得应该有所作为。我说:当务之急是使沙化尽快得到遏制,先在坝上立警示牌,唤起环保意识。过了几天又细致商量:警示牌改为立石碑,保护自然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写在石头上的文字是不朽的,位置由孤山子村口改到坝头。几人分工:串联其它知青,寻找碑石,拟碑名等。共和国同龄人与国同忧的信念是一致的,勒石明志,很快又有张国权、刘奎自愿加入。刘奎,围场兰旗卡伦知青,时任供电局物资公司书记。当年,物资仓库申报省级园林式单位,正绿化美化,假山石选自大石庙乡马家庄,大山里形状各异的石灰岩石是村里的一项副业收入。一日,我们到马家庄再转到边家沟,相信深山出俊石,登上半山坡看到一块形如塔松的巨石,与绿色环保的主题形意吻合,当即选中。吊车不能靠近,接了几根钢丝绳才把石头拖下山,装车运到市郊的电力仓库,准备在那儿刻碑。

520日,我和承德日报的仇承轩谈了立环保碑的想法,当年,我们曾经共同执笔起草《在全县知青中开展社会主义劳动竞赛的倡议书》,期待再次合作。他说:“防沙治沙保护环境,铭碑喻志的想法太好了,我必须算一个。”真可谓志同道合。他说,《归忆青春》首发式时,咱们把立碑的事提出来,肯定会引起共鸣。我说,行,届时将有关事情一并商量一下。

63日在国税局举行《归忆青春》首发式后,到闫局办公室商讨立环保碑,承轩说,鉴于沙尘暴肆虐,萌生以知青名义立警示碑的想法……,参与热情超过预想,当即有阎秀峰、何申、于文龙、赵玲、周舟等确定加入,几位都热心公益,有知名度,且有广泛的代表性。确定碑名首先是环保主题,要简明,立意高远、经得起历史的检验。我将备选碑名提供讨论:绿、荫、霖;重绿、崇绿、绿卉、止沙;木林森、沙尘绿、绿沙绿;尊重自然、爱我草原、绿色永恒等,并希望不受局限、广开思路。大家各陈己见,讨论热烈,大哥大闫秀峰力主“重绿”命名,随即敲定。“重”是重要、重视、重大和重新之重,至极则重中之重。“绿”为地球的本色,自然界的原色,代表生机与活力,象征生命、希望和未来,是人类赖以生存的颜色。“重绿”则是尊重自然,重视环保,爱绿的意识和种绿的行动,最终重现绿色。

几日后,副碑碑记内容得到大家认可,准备刻碑。

6月中旬开工时放弃了请书法大家的打算,由承轩担纲,预先写好的字样过大,索性直接在碑上写就“重绿”二字,由刻字人凿刻,主碑较顺利完成。

副碑石选自滦河畔的下河套,当地人叫“马牙子石”,质地坚硬,可谓顽石。根本不在乎錾子冲击,只留一个个白点。请院里干活的石匠来帮忙,他试了试说,我的工具也不行,没招儿。到下班时还一筹莫展,国全准备晚上去找一个做石材生意的朋友想办法。宝成说,一个思想家说:“没有所谓失败,除非……”春雨说,除非什么?宝田:除非你太倒霉了。宝成:明天告诉你们。第二天国全拿来几根合金钢尖的錾子,试试可用。宝成说:“除非你不再尝试。”副碑正面的碑记刻字效果尚好,背面人名字小看不清,决定返工。重刻需凿去一层,动工才知难度大,成了刻碑的控制性工程。用手锤、錾子凿,石渣飞溅,几个人脸都被崩破了,宝成说他的肉皮儿合,好止血,用纸贴上说:“不叫事儿。”一会儿,脖子又崩破两处。宝田要替换他,宝成:不都挂花了吗,再说芝麻粒大也算伤啊?效率低还易伤人,春雨买来手持切割机和角磨机,先向纵深切割成窄条、剔掉,再磨平。连续工作工具烧坏了,买来新的干一会儿,晾一会儿,又干了几天,直到借来三相电的工具才啃下这块硬石头,刻字还得用锤凿。正值酷热天,现场气温接近40度,地表超过60度,冰水边喝边往身上淋、喝藿香正气水防中暑。抹小护士防晒霜还晒得手臂、肩膀脱皮,疼得不敢碰。春雨:好赖有“小护士”陪着呢。宝田说,这桑拿天,喝水八两,出汗一斤。宝成:脱水了。四员主力工匠都是忙人,春雨、宝成是公司副总,宝田是承钢轧钢厂生产科长,平时都难得休息。镇政府工作的国权家境殷实,早就有车开了,负责后勤,接送人,采买。他家住附近,午饭由家里备好,送饭时操起工具干到下午上班,周休日则是全天。完工那天,春雨请三人到一个高档浴池,说是用桑拿法治桑拿疲劳。王英琴旅游季从没休过,她说,出不了力,请你们吃饭吧。她先生董有才是孤山子土著,从民兵连长,大队、公社书记一路小跑上来,任凤山区委书记时英琴按知青政策返城,有才不愿做牛郎,调到市里工作。在董王家吃的莜面饭很地道,完全是当年那个味儿。

623日,几人专注于刻字,忽略了防护,一块钢钎碎渣崩进了刘奎的眼睛,血泪顿时流出,同事送其去医院路上,风趣幽默的他此时还逗贫:那几个人,谁不比我眼睛大啊?由于伤及眼球深部,承医附院临时处置后连夜送往北京同仁医院,经两次大手术,痛苦自不必说,出院时右眼只恢复了微弱视力,还需后续治疗和装人工晶体。在医院时仍关注刻碑进展,电话说:哥几个注意:生产不忘安全。现场方面也是时刻惦记他,两次到医院探视,立碑、典礼等重要节点都第一时间与他分享。打电话时每人都要说几句,轮到宝成说:放心吧,戴上护目镜了,安心养病,别忘了想家。

眼睛对人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世界有爱眼日,66日为中国的“全国爱眼日”。

628日,到丰宁县政府商量立碑选址和占地问题,主管常县长表示全力支持,因参会,他让政府办杨主任等陪我们上坝,交代:先办事后补手续。汽车沿着244省道向北,爬上牛圈子坝盘山路到达海拔1700米的山顶,面前是坝上草原,真实的广阔天地。在公路西侧60米处为碑址,路东是“山原界岭”碑,这里是上坝车辆休整之处,地属大滩镇。因事先已联系好,镇领导热情迎候。宋书记说:立碑为环保,碑址选哪都行,还需要我们做点什么?我说,建基座需要点沙石。县电力胡始建局长说,这个我们就行了。我说,那就一并感谢了。

 刻碑结束,商量去坝上建碑座,宝田说,我去吧,那活儿我还熟悉点儿。77日,52岁的宝田骑着摩托车和夫人闫凤丽(原大滩三队知青),从承德出发,骑行270多公里去坝上。中午在窄岭打间吃饭时俩人聊天:5岁的外孙知道姥爷姥姥去的地方很远,但并不担心,他以为做公益和旅游差不多。旅途劳顿7个多小时,傍晚赶到孤山子住在刘德明家。我电话问他,以前跑过这么远的路吗?他笑着说,没有。我说,累坏了吧。他诙谐的说:没累坏,腰疼。第二天,与大滩电管站焦站长等研究好方案,将水泥、沙石、水等运到现场即破土动工,挖槽、绑钢筋、和灰、打垫层、砌砖……两人在工地,或把关质量,或搬砖递料、也或当大工。高海拔的碑址南北两侧地势陡降,唯此凸显;横亘东西的山脊在此断开,是典型的山口经风之处,气候特殊可谓异常。气象信息:气温、风力在这里需做加减法处理,而雷雨则要做有或无的修正。七月天气善变,本是晴天骤然间黑云笼罩,风雨交加,气温下降20多度,风力达五六级,空旷的四野没有任何躲风避雨之处,只能披雨衣蹲在地上,任凭蹂躏,风雨过后继续干活。三天施工,经历了两日三场雨,尽管如此,各道工序都一丝不苟。最后一天,四立面贴上黑色大理石板,长5米、宽1.5米、地面以上高0.5米,庄重、坚固的碑座竣工,为立碑做好了准备。

一对夫妇,两位知青,两天行千里,三天泥瓦活。世间,没有人愿意吃苦,为了信念,则例外。

714日周末,下班后,何申、齐桂荣、于文龙、仇承轩、周舟、乜群、谭杰、秦彪、滕雨峰、张晓光、王玉婷等聚集到制碑场地,进行最后一道工序:文字描红。主碑是两个斗方隶书体“重绿”,凝重酣厚,方劲雄浑。副碑正面为碑记:“这里三百年前曾是林海,三十年前花草没羊,今春为沙尘之源,共和国总理亲此视察,人类应尊重自然,重视环境。”副碑背面:自然之子 承德知青(1968--1978)和21人的名字,下面是:LOVE GREEN

715日上午10点,装运主、副碑的载重汽车在鞭炮声中缓缓启动,驶往丰宁坝上,一辆车随行护送,其余人直接上坝做准备。运碑车行至滦平与丰宁交界地段遇修路施工禁止通行,过往车辆一律绕道北京怀柔县长哨营,春雨找到施工负责人,跟人家商量放行,听说与朱总理视察沙尘暴有关,特许通行。回到车上他颇为得意说,思路决定出路啊。这是他惯用的发散思维,往往奏效,否则,则要误事。下午5点多碑石运到目的地,曾任运输公司领导的云峰指挥吊车作业,春雨、宝田两位助手配合,承轩负责经纬定位,齐心协力,两块碑平安、顺利吊装就位,稳稳地立在基座上,下面砌石加固。至此,重绿碑的工程性作业全部结束。

722日举行落成典礼,正式赋予重绿碑历史使命。当日,天高云淡,微风拂面,蓝天白云下,广袤绿野之上,覆盖着红绸的重绿碑格外醒目,会场周围彩旗飘扬。县领导及有关部门负责人、大滩镇领导、重绿碑署名知青及亲友团,孤山子乡亲骑马、开摩托赶来,还有当地二道河子村以及几家媒体等80余人汇集重绿碑旁。10点整,当主持人宣布仪式开始,知青和县领导一起将红绸徐徐揭下,重绿碑隆重面世,展现在众人面前,此时欢呼声、掌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大地。常副县长讲话:“当年你们在这里洒下了辛勤的汗水,写下了可歌可泣的辉煌篇章。三十年后,你们又重归第二故乡,树碑铭志,造福桑梓,表达了一片赤子真情,丰宁人民感谢你们。”大滩镇长讲话、原公社领导董有才讲话,知青代表董云峰发言,知青子女黄宇宁发言说:“跟随父辈来到这里,‘重绿’二字已经铭刻在我们这一代的心里,我们有信心接过父辈手中的绿色接力棒,沿着父辈的足迹走下去!”。市文物局副局长赵玲代表知青向县、乡、村赠送承德知青写真集《归忆青春》等书籍。

歌声比语言更能表达心智和激情,市文化局副局长于文龙指挥,知青们放声高唱:“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他好比大青松四季常青……”,没有排练的合唱,却节拍整齐,是意志的统一与心灵的默契使然。歌者自我感动,有人眼里闪动着泪花。被歌声感染,越来越多的人同唱,“要是有人来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就骄傲地告诉他,这是我的家乡……”歌声昂扬,向天际、向远方。

知青与重绿碑集体合影,与各方朋友留念,分校别、分公社,还有我们的接班人群体……各种不同组合,记录下这难忘的时刻,这珍贵的历史瞬间。

接着是植树,为故乡添绿。在重绿碑西面知青林的位置,挥铣挖土、植树、培土、浇水,精心种植了第一批抗寒、耐旱、四季常青的优良树种——云杉。

接受媒体采访时,齐桂荣被问到为什么不辞辛苦要做这件事时,她说:作为在坝上插队的老知青,对这片土地有着深深的爱,为家乡做贡献,我们义不容辞。在围场下乡的天津知青赵玲对记者说:人类应该与自然和谐相处,否则,非但不能享受大自然的恩泽,还要受到惩罚。尊重自然,保护环境,就要从现在做起,从我们每个人做起。

离开现场时,我们深情回望凝结着知青心血,寄予厚望的重绿碑,留恋难舍,它从异地家乡来并将永远落户在这里,肩负重任,警示人们:尊重自然,爱护环境。

一块石头,赋予了使命,它便神圣而不再普通。

(待续)

最后于 2019-2-5 被秋风编辑 ,原因:
最新回复 (13)
全部楼主
  • 秋风 2019-2-4
    2
    照片拍摄时间为2018年9月
  • 热河老李 2019-2-5
    3


             向为家乡环保事业做出突出贡献的承德老知青致敬!

  • 小草 2019-2-19
    4
    文章写的好!记录了重绿的建碑过程!这是一段难忘的历史!
  • 春雷 2019-2-20
    5
    情深意切,贵在坚持!!!
  • 秋风 2019-3-1
    6

    老农,请将这篇也转至秋风文集,顺序在(续)之前。还有“承德知青网何去何从”,“知青网站讨论”那篇。

  • 老农 2019-3-1
    7
    秋风 老农,请将这篇也转至秋风文集,顺序在(续)之前。还有“承德知青网何去何从”,“知青网站讨论”那篇。
    收到!
  • 老农 2019-3-1
    8
    秋风 老农,请将这篇也转至秋风文集,顺序在(续)之前。还有“承德知青网何去何从”,“知青网站讨论”那篇。
    已转!
  • 明月 2019-3-1
    9
    重绿碑的建立,花费知青人太多的智慧和心血,向这代人致敬!
  • 老农 2019-3-11
    10
    已转!
  • RAC 2019-3-11
    11
    一口气细读了这篇文章,非常具有影响力!且意义深远。格局上有气度,思想上有深庹,笔触上有广度。
       铁中能培养出这些优秀的有志青年,令我对你们的母校肃然起敬!
       随着跳跃的文字,当年众知青齐心协力,充满激情运作的每一个细节,生动形象地再现了当时那令人难以忘怀的
  • RAC 2019-3-11
    12
    场面……。
        你们当之无愧是全体承德知青的表率与榜样!
        随着″重绿碑"的诞生,与此同时,在知青心中从此矗立起一座颂扬历史的不朽丰碑!
  • 小溪 2019-3-12
    13
    重绿碑,记载着知青难忘的岁月,也倾诉着我们对这片土地的希望……
    感谢夏雨,秋风,春雷,冬雪,柳絮,风云,蜗牛,宝田等为重绿碑所作的的巨大贡献!
  • 兰天 2019-4-24
    14
    拜读了,知青村的这块碑在网上看了十年了,希望有机会亲临现场看看,为知青林亲自种上新的树苗,我下乡到平泉县,但是我们同学很多都在 丰宁下乡,其中立碑的也有我的同学,对他们的拳拳赤子心,忧国忧民的意识深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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